若冲挑了个裕王进宫陪伴皇贵妃礼佛的日子,带着礼品,乘着轿子到裕王府,给裕王妃贺喜。
若冲看见煦贤生的白净粉嫩,分外喜欢,望着在襁褓之中睡熟的孩子,轻轻地摇晃着摇篮。
“嫂子,煦贤长得真像你,粉嫩粉嫩的,太招人喜欢了。”
“皇贵妃说像裕王爷。”衸王妃一边说,一边端着切好的水果进屋来,送到若冲面前。
裕王妃笑笑,问道:“弟妹,你们祺王府人脉广,你知道太子何时能抵京吗?”
“四嫂,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说是太子一路奔波,加上之前在大燕吃了不少苦,走到半路就病倒了,在驿站养病,话说回来,人家回来就做皇帝的不急,我们急个什么劲儿?”若冲说。
裕王妃笑说:“这不是想着何时才能安稳下来吗?他一日不登基,你四哥一日不安心。”
若冲好奇地:“四哥不安心?这话可怎么说呢?”
裕王妃说道:“太子毕竟还没登基,人心浮动,你四哥担心起乱子,尤其是煦贤出生之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闲言碎语,有人拿这个孩子做文章,说你四哥有篡位之心。”
“流言蜚语而已,清者自清,四嫂不必如此担忧,是不是三嫂?”若冲扭头看向衸王妃,衸王妃点头。
裕王妃问:“也有听说你们祺王府的流言。”
“是不是说祺王手中握着大军,想要对太子不利,争皇位?”
裕王妃点头,随后说道:“不止如此呢,还有东宫传出来,说你们祺王府,你给煦廷下蛊让孩子不想待在东宫,只想往你们祺王府去。”
若冲冷哼一声:“我义父侧室还说过我是太子的外宅呢!她们就是闲的胡言乱语了。她们自己照顾不好孩子,别说文妃照顾煦廷,那可是比亲娘还亲呢,宠得连我都看不下去,孩子可不就跟她亲近吗?”
衸王妃插话说道:“这倒是,现在玉熙也和我亲得很,打雷下雨天都要跑来往我被窝儿里钻。小孩子喜欢谁,就是谁对她好,哪有这么多阴谋诡计。”
若冲望着衸王妃说道:“三嫂说的是,说道这儿,我倒是想起来,前几天李麟不晓得从哪儿听说京城来了个走方的郎中,会针灸推拿,把一个睡了好些年不省人事的老先生给治醒了,要不要帮着打听打听,要是真的,请他来给三哥看看?”
衸王妃迟疑了一会,转头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裕王妃,摆摆手说道:“太医都看不好,一个走方的郎中能看好了?估计是骗人的吧!我们也不去瞎折腾了。”
若冲如此一看,也明白了她们姊妹之间还是对旧事忌惮着,便不在多提,闲聊了两句,看着天色渐渐暗下,若冲起身说道:“看和二位嫂子聊的欢,都忘了时辰了,现在我得回去伺候祺王用膳了。”
裕王妃拍衸王妃的肩膀,说道:“姐,替我送送弟妹。”
若冲推辞:“不必讲究这些虚礼,咱们都是一家人,改日再来找二位嫂子说话。”
衸王妃起身来扶住若冲的肩膀,说道:“有空也去衸王府坐坐,我哪儿平日里没人去,来个人就像是过年一样热闹。”
“那感情好,我这个人祺王就烦我,说我是个话痨,我以后没事就去三嫂府上烦你。”
衸王妃笑盈盈地:“求之不得呢!”
二人走到门前,临门踏出一脚,听得裕王妃在屋子里头吩咐道:“秋雁,挑几个好的哈密瓜和木瓜,还有项子虚送来的果子让祺王妃带回去尝尝。”
衸王妃捂嘴一笑,道:“我现在可不爱和你四嫂说话了。”
若冲好奇地问:“这是为何?”
“你看她这样,自打生了煦贤整个人都迟钝了,方才该当着你的面说的话,你都走到门口了才想起来说。”
若冲应着笑道:“哪儿呀,她是担心我拒了,才在我走出来才说的。”
衸王妃颇有意味地望了一眼若冲,笑道:“看来,还是我最傻了?”
“三嫂哪儿的话?”若冲说这话时,瞥眼看见玉熙在庭院中和侍女玩耍,其中一个生的俊俏,可皮肤略微有几分黑的侍女,若冲觉得此人有几分面熟,便问:“那个侍女什么时候来王府的?”
衸王妃转过头去望着:“那些不是裕王妃的丫鬟,是我带来的。”
“三嫂府上的?”若冲更加疑惑,要是衸王府上的侍女,她岂不是应该更加陌生,怎么觉得眼熟呢?
“是,怎么了?你见过?”
若冲假笑一声:“就是觉得有点面熟,现在在哪儿见过,对了,三嫂,她是何时来您府上的?”
“我本想找人伺候玉熙,毕竟是个郡主身边也得有一两个人伺候。这个人是裕王手下一个叫做张欢的人介绍来的,说是他的远方表妹,我看这孩子长得也不是出挑的,看上去笨笨的,还会些拳脚功夫,就给留下来了。”衸王妃说。
“会拳脚功夫?厉害吗?”
衸王妃摇头说道:“不怎么样,就是能上树摘个果子,比划两下子,找个会点拳脚功夫也是想着她能哄孩子开心,也能保护着孩子。”
“嫂子真是费心了,不过这个人,裕王爷见过吗?”
“还没呢?对了,你怎么对这个人这么上心?”
若冲笑笑:“就是面熟,也说不上在哪儿见过。”
“或许是你进来的时候见过。”
若冲点头笑笑。
衸王妃将若冲送到裕王府侧门前时,天越发的黑了,若冲上了轿便直奔祺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