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麟在自己屋里收拾东西,徐凤提着一篮子若冲给她买的点心进了屋。
李麟听见脚步声,侧目往门口看去。透过屏风外一个竖着两个髻,穿着红袄的人影,便知是徐凤。
李麟皱眉,厌恶地望着徐凤:“你进别饶屋子,都不懂敲门的吗?”
徐凤站住,愣在原地:“我以为你不在呢就进来了,给你送点儿东西。”
“没人在你更不该进来了。”顿了顿李麟冷言冷语地:“送什么东西?”
徐凤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篮子:“这些点心你带着路上吃。”
李麟从里屋走出来,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光着脚。
李麟走到徐凤跟前,看着徐凤满头的汗珠子,便将手绢递给她,依旧冷冷的::“擦擦汗。”
徐凤怯生生地接过手绢擦拭汗珠子,李麟伸出食指挑开篮子,看见篮子里的包点心的纸上写着的字号,抽回手来:“这些不是娘娘给你买的吗?”
“是。”
“不喜欢所以给我了?”
徐凤忙:“不,不是的,我把不好吃的几样挑出来来了,好吃的点心都在这儿,都给你。”
李麟愣了愣,轻笑着:“这是怎么的?”
“好吃的给你吃,这不对吗?”徐凤心翼翼地问道。
李麟心中一阵温暖,可沉着脸,瞥了她一眼:“拿回去吧,我不吃点心。你留着慢慢吃,最近我不在你也别拉着娘娘往外跑,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遇上几个高手你自己的回不来,更别娘娘了。”
徐凤乖巧地:“好,我听你的,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会保护好娘娘的。”
李麟不禁咋舌一声:“你呀……我已经告诉你我是什么人了,你怎么还缠着我不放?”
徐凤笑笑,转身走了。
李麟打开食篮,捻起一块儿桃酥尝了尝,点头:“还挺好吃的。”
徐凤刚回到东院,若冲就喊她到眼前来。
“他收下了?”
徐凤点头。
若冲乐了:“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李麟呀?”
“看他在祠堂那样保护娘娘,对敌人那样冷峻果断不留情面,对您是那样温柔细致,娘娘不觉得他这样的人很好吗?”
若冲摇头:“他之前做过很多坏事,我没法他是好人,可是他却是也不是什么坏人,很多人都是这样。”
“祺王也是吗?”
若冲笑笑:“在我见到他之前,我觉得这是个阴险毒辣的人。见过他之后,嗯……怎么呢,祺王在没有阴谋诡计的时候,还挺招人喜欢的,有些时候觉得他像个孩子。可对外他又是那么一个人,人哪能用好坏就尽聊?就像是现在,我在桑农眼中是个好王妃,在江南好些个人豪强眼中我就是个瘟祖宗。”
徐凤点头。
李麟领着现在已经拥有正式品阶的墨樱内卫离开金陵,一路上看见都是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在田里忙活,为自己也为这个大荣。李麟和众墨樱内卫的人在驿站也只住最下等的客房,用做简单的饭时,众人都没有异议,国难当前能省一分是一分。
李麟在外扶持县一级的官吏为百姓的利益而对抗大户豪绅的这件事没过多久就传到金陵城。巡抚衙门的让了消息极为不满,纷纷到项子虚的作坊找裕王问责。
“这个事,本王不懂你们怎么觉得是本王所为?”
布政使道:“王爷,要钱的是你们,要名声的也是你们……”
林楠连忙打住:“樱花内卫在金陵,出去的是墨樱内卫,这两个内卫可是不同的,别扯上我们,李麟的事不归我们管。再人家做的我们听了,不犯法的事我们也是管不了。”
巡抚道:“问题就是他们已经跃过了我们将下面的事报到了内阁,上头昨下令来撤了几个饶职务,从别处调来了人顶上,还都是些硬骨头。”
裕王偷偷地笑了,随后:“这样合情合理合法,我们只能遵命了,内阁的意思加上司礼监的旨意。”
“是,他们是有名声了,可下头的人都是敢抗上的,你们是不是打算换着换着就把我们几个也给换了?”布政使问道。
裕王摇头:“我只是个钦差,没那么大的权利。诸位也不要急,你们大家手里干净就会没事的。我救不了你们,能救你们的只有自己。”
众人眼看裕王推诿不作为,林楠不言不语,项子虚等商人早就已经一心跟着裕王走,不听他们的。
翌日,傍晚,夕阳西下,漫彩霞。
项子虚和裕王在作坊里一同吃晚饭,项子虚亲自下厨炒了两个菜,自己端上来,打发下人离开,开了一坛子酒。
“和王爷吃饭,真是个苦差事。”项子虚抱怨着。
“本王吃素,可又没逼着你吃素。”裕王接过一杯酒,放在手边。
“我现在就是个要饭的,您这儿有口吃的我就只能在您这儿吃了,你要是一脚踢开我,我就分文没有了。”
“怪不得本王,你们跟着正清道长做事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的家产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项子虚冷笑一声:“给您我倒是没的,总得有代价。只是您纵容李麟他们在下面和上面对着干,不担心有一你们扶持上去的人也不听你使唤了吗?”
“不听我的,听谁的?”
“听王法的。”
裕王反问:“这样不好吗?”
项子虚岔开话题:“你手里有攥着这么多产业,杀了你可就富可敌国了。别别人了,我都想杀你。”
“你敢吗?”
“我现在没有靠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