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虚府邸,祺王若冲共用午膳之后便往项子虚的丝绸工坊去了。
入了工坊的大门,先是看见几丈高的架子上,晾晒着五颜六色的丝绸,随风摆动。项子虚在一旁介绍着丝绸的花样纹饰的意义,以及价格等销售相关等话。
“娘娘要是有看中的就打个招呼,小的叫人给您送去。”项子虚说。
“算了吧,比起丝绸我们更需要钱。”若冲松开手中的丝绸,望着它迎风招展。
祺王问:“这样的丝绸,到年底能产出多少?”
项子虚想了想说:“这要依照织工的人数和生丝数量决定,去年人不够久没法子织。”
若冲不以为然地:“招人来呀。”
“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谁出来干活呀?”
若冲目光投向祺王:“看,这在和我们要人了。”
项子虚从容地说:“什么事都得有人去做不是,织机放在那里可不会自己久动起来吧?”
祺王笑道:“吃饭的时候,王妃说她想了一夜,觉得你说的法子可行。只是她有个条件。”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令项子虚措手不及。
若冲说道:“你说的那个法子是眼下唯一可以让百姓安定又能充盈国库的法子,赵文贞不仅是你的担保也是急需用钱的人,你可不能辜负了他。”
“赵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自当全力以赴……”项子虚正想要慷慨激扬的陈词一番被若冲打断了。
“知道你现在手里的钱不够开工的,我从京城里给你带来一个法子。我知道你现在背着债务,我可不想你为此而烦恼,我就想,反正这个鱼家的产业你也没买断,归府衙所有,我们就把你欠下的钱做一大股,入到这里头,您不就不用担心今年要还给府衙的钱了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无论是项子虚,还是祺王,吴省巡抚,金陵的知府都静下来了,直勾勾地望着若冲。
若冲笑道:“这样不好吗?大家以后可就是一口锅里吃饭的了。”
吴省巡抚上前:“娘娘,这么做怕是才行。”
若冲笑了笑,转身看向李麟:“李公公,您还不说明自己的身份吗?”
李麟上前一步,告诉众人,他是宫里司礼监派出来全权负责监管今年和西洋人丝绸生意以及调查祺王遇刺案的钦差大臣,按着宫里的要求,他过来督办一时不可公开,不可宣言。
李麟阴阳怪气地说着:“宫里就给了咱家三条指使,其一不能伤了宫里的颜面,其二不能损了国库的收入,其三,皇上说了在京里等着祺王一块儿过中秋节。”
项子虚有几分愤怒,强忍着:“我们可以支撑下去,不需要劳您费心。”
李麟笑说:“正值国难当头之际,无论是朝廷还是内宫都是很看重项先生的生意,你的生意我们自当大力扶持不是?”说完李麟从怀中掏出一本账本,记载着项子虚所有未还清的债务,一项一项地念着。
他们说话时,若冲拉着祺王往织布工坊内部走去,望着眼前织工熟练地操控着眼前的织机,织布机声隆隆作响,若冲朝着祺王说了一句话,可是祺王没听清。
若冲附在祺王耳畔说:“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
“你能保证这个法子内阁愿意?”
“金蛋和生金蛋的鸡,你说他们会要谁?”
祺王一笑:“这样一来,就可以放着项子虚做大了。”
若冲却摇头说:“现在咱们的眼睛要放在巡抚和各州县的府衙上,刚才看巡抚的眼神,他并不想要生金蛋的鸡,说明什么呢?”
“他和项子虚是一伙儿的,他拿钱了。这个我知道一些,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道听途说可定不了罪。”
若冲说:“昨天夜里樱花内卫连夜来的消息给我,说是项子虚现在生意做大了,人变了。他以前不贪,可现在没了赵文贞护着他,他也要生存,只能做些不干净的事,这样一来花销就大了,人就想要权了,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不是去年的那个想着为国为民的他了,他过去说的话,现在都不可信了。”
祺王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以前有过接触?”
“内卫最大本事就是打探消息,我拿消息在你这儿入股,可以吗?”若冲玩笑着说道。
祺王点头:“行,你说什么都听你的。”
若冲有疑惑的目光打量着祺王:“听我的?你会吗?”
“我的消息眼线到了江南就几乎全断了,我这条线上可能有内奸,我现在就是个瞎子。”
若冲笑了:“那你还真是除了听我的话,别无选择了。”
祺王点头。
“那你给我什么好处?”若冲笑问着。
祺王饶有趣味地凑近她:“你要什么好处,我能给的都给你。”
若冲和祺王双目对望着,她说:“我要你休了我。”
祺王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特地抓起若冲的手,拉着她往外走:“这里太吵了,我什么都听不清了。”
祺王攥得很紧,若冲的胳膊被弄得生疼。
“你不要再躲闪了,建造这间丝绸坊的人就是鱼难成,你现在脚下的每一块儿砖石,都埋藏着人命案,威胁,勒索,我是这样的人的女儿。和我在一起,你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祺王斩钉截铁地:“你和他不一样,你不是坏人!”
“我是什么人,这重要吗?我是一个奸商和一个妓女的女儿,我这一生救一百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