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又好气又好笑,反手轻轻一掐若冲的胳膊,若冲痛得一把拍开她的手,拉着太子妃的衣袖撒娇道:“义母不必如此,二嫂宽宏大量怎会多心?”
禃王妃笑了笑:“要是我真会多心呢?”
太子妃忙解释说:“咱们这位弟妹是不争观正清大师的关门弟子,听说别的不会,就学了这一口铁齿铜牙,专门编排人。”
“要是我会说话早就在不争观修练成仙,现如今可以口吐莲花了。”若冲摇头晃脑地说道。
太子妃伸出双手扭着若冲的脸,说:“这一张促狭嘴,真是祺王受得了,若是旁人,早将你这嘴缝上,省得气人!”
禃王妃呵呵地笑,若冲看了一眼四周,问:“怎么衸王和裕王两府的嫂嫂还不来呢?”
太子妃道:“衸王妃要伺候衸王,她要等到晚宴前才会来,这是父皇特准的。至于裕王家的……听说裕王妃病了今早请太医去府上诊治,说是要晚些过来。只是家宴,皇上不是重规矩的,他老人家不管不问。咱们也不好挑人家的不是,自己守好规矩就得了。”
禃王妃听后微微点头。
若冲又问:“义母,煦廷呢?”
“煦廷方才被柯正淳带着去见父皇了,皇上年岁大了,只有煦廷这么一个孙子宝贝得很。二位弟妹也得抓给父皇添几个小皇孙。”
禃王妃立即抱怨:“我也是想呢,可是我家王爷一年到头沾着枕头睡觉才有几回呢?整天忙着为父皇编修古籍,旁的事一点儿不上心。我都想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让王爷再娶小,可王爷只说没空,我也是操心得很呢。”
太子妃道:“生煦廷之前去过的那几个庙,听说都挺灵验的,要不你去拜拜?还有我听人说有个老道姑的求子符很灵验的,你去求来让二弟戴在身上,说不准明年就能生下个小皇孙。”
禃王妃忙道:“这感情好,要是真有了,准给大嫂送上一份大礼。”
太子妃笑道:“这倒是不必,只是听说弟妹的弟弟是个书画大家,今年太子爷不在府里,养的那几个读书识字代笔给父皇写贺词的,翻过来倒过去就那点花样,我都看烦了,你请你弟弟帮个忙帮着东宫写贺词呗。”
“这还用请他写?妹妹我今儿回去就叫人和他说去,写上十来份,送到给大嫂挑。”
……
若冲就听着二人这么拉家常,打着呵欠。
不一会儿,一位娘娘进宫来拜见皇后。只见她两眼深陷,眼中布满血丝,仿佛是哭了很久的模样,若冲扯扯太子妃的衣衫。打断了太子妃和禃王妃的谈话。
“义母,这是谁?”
“贤妃。”太子妃小声道。
“她这是怎么了?”若冲好奇追问。
禃王妃见太子妃不说话,她便说道:“贤妃的是锦和公主的娘,锦和公主就是大渝的太子妃。”
若冲了然,侧目望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太子妃。心想,太子这战打着打着打到自家人头上了,真是可笑。
随后若冲看见皇后身后的文术卧起拳头,小心翼翼地捶了捶腰。若冲便知她站久了不舒服,上前请皇后准许她去偏殿稍作休息,皇后应下。
若冲又道:“母后,儿臣媳一个人怪闷的,请文妃妹妹陪儿臣媳一道去。”
说话间若冲一对儿眼珠子不时地瞥向文术,嘴角微微勾起。再看文术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只在皇后身上打转,皇后自以为若冲是担心文术在皇后跟前说她的不是,有意拉她一道儿走,便应允了。
到了偏殿。
若冲颐指气使地叫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退下,就在众人退下的时候,她命文术坐下,说自己有话与她讲,神情严肃。
可就在众人刚一离开,若冲便扶着文术坐下,自己俯下身子去给文术捶腰。
文术先惊后喜,笑说:“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看你站累了,把你叫过来休息一会儿,怎么样?还是我最好吧?”若冲卖乖,邀宠。
文术轻掐她的脸蛋,欣慰:“有你这个妹妹,真好!”
“你对我好,我自然对你好,这还用说?”
“我这儿站在那儿大气不敢喘一个,全身绷紧了,真是累死人了。”文术抱怨道。
若冲笑笑:“你还抱怨呢?这份苦有多少人想吃没得吃呢?”
文术立即道:“那以前一直是太子妃的位置,我知道。这次皇后娘娘让我去她旁边待着,也是为了咱们好,你说这么多王府就我一个侧室能入宫,多少人憋着恨呢?可要是将我看作是皇后的娘家人就不同了。”
若冲咋舌:“原来是这样,唉……你们这些王公贵族吃饱了没事儿整天勾心斗角不累吗?”
“都是靠着面子活着的人,能不争吗?这不算什么。”
“唉……你不知道,我和太子妃和禃王妃在一块儿,你猜她们在说什么呢?”
文术笑说:“是衣裳,还是各家的家务事,或者子嗣,她们在一块儿什么都聊。”
“你怎么知道的?”
“子嗣是她们一身中最重的,母凭子贵。当年东宫的侧妃当年占着美貌和太子妃明争暗斗,弄得太子妃生世子的时候都躲回娘家去了,要不是生下煦廷,侧妃都块爬到她头上了。可自打八年前,太子妃生下世子,太子就收心了,不纳侧妃,不宠幸府上的侧妃,整日不是忙着公务,就是吃斋念经,苦悟经典。”
文术此言,叫若冲心头一紧,其中缘故若冲却不能与文术说明,只能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