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庆无奈地转头望着若冲点头,如今龚宗宁还未被定罪只是有嫌疑,无法撤职,便不能对他动刑。若冲一心只觉得他们官官相护,愤然离去。
孙浩誉见若冲离开,连忙起身说要去小解。抄近道先若冲一步到大理寺门口,拦下若冲。
“道长,方才我所说,您听懂了吗?”
若冲断定不了孙浩誉是来套话的还是有心想要帮自己,反问:“孙大人这是何意?”
“没有口供,可要是有证据一样可以定罪。你还是想办法去找证据吧,凌志孺既然会写这么一封举告信,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有证据。”
若冲愣住,师父没有给自己证据,只说凌公子给他这封信。
孙浩誉思忖片刻,再环顾四周,谨慎小心地低声说:“你去找李……”说话时五名穿着樱花内卫服秩的人驾马来至大理寺门前,孙浩誉止住了话语。
若冲问:“孙大人要我去找谁?”
五名内卫转过身盯着站在大理寺门前的孙浩誉和若冲二人,脸色一沉。孙浩誉连忙改口:“你去找找送信的人。”
若冲应下,可是回到清静观,及见不到正清道长,又等不到阿莫回来。
而大理寺审讯结束,文远博和孙浩誉,吴庆离开大牢,准备回去。
文孙二人先是送吴庆上了回宫的马车,望着马车远去孙浩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文远博拍了拍他肩膀。
“还不走吗?”文远博阴阳怪气的笑问。
孙浩誉转过头,望着文远博:“多谢文大人。”
“谢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孙浩誉笑道:“文大人是顾大局之人,现在这局面我不好多说话,全仰仗您和督察院了。”
文远博摆手:“君子处世,遇治则仕,遇乱则隐。你不该从翰林院出来做事。”
孙浩誉笑了一笑。
“读圣贤书你读得不少,可你不该不听啊。”文远博被过手去。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这是老祖宗说的话,可天下人要是走这么着,谁来救天下人?圣人教人避世,为求自保,可我偏偏不听,我要大荣天下安宁。你别说我,你虽然不和赵家走动,可毕竟是他的女婿,赵家也不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二十二年前逼宫,皇上会放过他们吗?”
“可你不该投靠龚光杰,看到吴庆了吗?宫里的人!看到若冲吗?不争观的人或许也是东宫的人!看到今天被捕的人了吗?龚尚书的人!赵阁老和龚光杰明争暗斗,可是现在三足鼎立,他不会对龚光杰下手。局面已经很明显了,这把火是宫里来的。皇上处置龚光杰是迟早的事,你说龙上天要棵弯腰树,可这棵树要是断了,小心摔了你……”
“我知道自己一辈子都要刻上龚光杰的烙印,可是我依靠他只是想谋前途,并非同流合污。”
“谋前途,你可以去依靠皇上,他才是三足鼎立中唯一的正道。”文远博说道。
“你说我读的是圣贤道,皇上读的是神仙道,不问苍生问鬼神的人,我不懂鬼神得不了圣上青睐。太子是个将才,祺王才是帅才,大荣未来也只能靠祺王,我想要实现抱负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但愿以后一切都能好起来……你回去也别和你的主子们说我好话,没对他们的人用刑是我遵守大荣律法,不是给他们卖好。”文远博说道。
“学生记下了。”孙浩誉拱手行礼。
文远博上了轿子,拉起帘瞥了孙浩誉一眼,道:“入秋了,回去好好补补吧,身子好,才等得到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时候。”
“谢老师。”
说完文远博回府去了,孙浩誉目送他离开。
那天若冲身边格外冷清,阿莫没有回来,正清道长也没有消息。
且说正清道长和阿莫离开清静观之后,去到一处医馆。
正清道长问:“凌家的事你都知道了,你想不想帮一帮他?”
阿莫压着脑袋:“想,可是我帮不了。”
“你爹就没有留下什么给你吗?”
阿莫无奈一笑:“别说我没有,要算是有也早就被太子拿走了。”
“你知道若冲的身份吗?”
阿莫摇头:“太子只是要我去不争观保护她,盯着她。没和我说小师叔的身份,我也不想知道,我爹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才死在狱中。”
“阿莫,太师父现在求你一件事。”
说这正清道长便起身朝着阿莫揖了一下,阿莫惶恐地跪下,说道:“要做什么太师父尽管吩咐,阿莫一定照做。”
“你去找太子,求他救你小师叔。你小师叔一定会去给凌家伸冤,害死凌家的人现在都是龚光杰的人,你想你爹,凌大人他们都斗不过龚光杰,何况你小师叔?”
阿莫咬唇,问道:“小师叔说他要去找皇上,难道皇上也……”
“龚光杰做了恶事,皇上不是也没有动他吗?靠皇上,还不如靠太上老君来主持公道。”
正清道长此言一出,阿莫心中沮丧至极。立即答应下正清道长,正清道长从包袱里取出一包散碎银子,塞给他做盘缠,让他立即去西边给若冲搬救兵。
半月之后。
繁华地天都外,前朝皇陵,已经是一片废墟,大荣太祖皇帝登基之后,并为拆除前朝宗庙皇陵,前朝已经败落过去了,哪里还会有人修缮祭拜?附近村民建房子,还不时来这边拉石料,木料,如今也只剩残垣断壁,哪里还看得出这里曾经是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