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打乱了裕王妃的回忆,说道:“主子,今儿从外边的回来的小厮都说王爷领着若冲道长往长恨院去了,王爷这真是被那妖道迷了心智了,这可如何是好?”
裕王妃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裕王若失能娶她,早娶了,何必偷偷摸摸地带她去别处幽会呢?
回到清静观,若冲说在长恨院受了凉,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见任何人也不吃饭。
夜间,若冲依靠在窗框上,烛光月辉交相辉映下,若冲望着眼前满庭红叶,随风而来,再随风而去。
现在已经是八月了。
若冲长舒一口,来时还是春天,一眨眼就已经入秋了,自己离开不争观已经大半年了,不知道不争观现在后山的板栗树是不是长满的板栗?
过去的几年里,一到这个时节,她和阿让去后山采板栗,被包裹板栗包衣上的刺扎得满手窟窿眼儿,她曾经还用带着刺包衣去打背地里说阿让坏话的人,差点把那些小道士的眼睛给弄瞎,正清道长为此大发雷霆,把她关在九幽洞里抄经。阿让去斋堂把馒头塞在衣裳里拿来给她,有时候他着急把馒头带过去给她,馒头刚出笼便揣在衣襟里,将胸口烫得红肿一片。
等她抄完经,还能冲着阿让撒娇,让他背自己回去。给自己打水洗脸,给自己捏肩捶背。
回忆正起劲时,一个人影子闪过,若冲心惊,连忙关上窗来。
房门还是被敲响了,“咚咚咚”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若冲不言语,将祺王送给她的匕首握在手中,只等门外人闯入,自己给他致命一击。
门外那人说了声:“冲儿,是我。”
若冲熟悉这个声音,将收起匕首,忙上前去开门,只见正清道长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若冲跪下叩头行礼,喊了声:“师父!”
点了灯,若冲烦恼一扫而光,笑盈盈地望着正清道长:“师父,您怎么出来了?”
正清道长慈祥地端详着若冲的模样,笑道:“冲儿胖了,脸圆润了。”
若冲嘻嘻傻笑,道:“或许是京城中吃得好吧,我可没少吃肉。”
“师父怎么下山来了?”
“快中秋了,团圆的日子师父要是不来,谁陪你过节?”若冲听了这话,顿时抱住正清道长。
“还是师父疼我,这么大老远赶来陪我过节。”
几番寒暄正清道长渐渐收敛起和蔼的笑容,严肃,犹豫,堆积在他的脸上。
“若冲,这是一位年轻人给给为师,要我交给你的。”
说话间,正清道长将信件递给若冲,若冲见信封被蜡封好了,取来小刀,裁开来看。此时的正清道长背过身去,侧目睨视正在读信的若冲。若冲反复看了好久,她凄惶惶地将信放在桌上,闭上眼来。
“师父,是凌志孺大人给我的信,凌大人呢?”
“他去世了。”
若冲惊愕,瞪圆了眼睛:“什么?”
正清道长告诉若冲,这封信是他在来的路上,看见一位浑身是伤口的年轻人被人追杀。正清道长将此人塞进自己的马车中。年轻人伤重不治,临死前将信交付给正清道长,求他将信交到若冲手中。并且告知若冲,凌志孺原本打算帮若冲翻案,可刚动了这个念头,便被迫离开天都死在回乡路上。
若冲哭着忏悔道:“是我害了他,若我没和裕王一起去找他,他家人就不会有事。”
说话时,若冲将信件呈与正清道长,正清道长拿起来走到灯旁细细去看。看过之后,正清道长面无表情,吩咐若冲:“将这封信烧了去。”
若冲不动,他自己将信靠近灯烛,若冲凝望着那跳动的火即将触碰到纸张,她猛地伸手,一把将信攥在手里夺了回来。
“我父母就是因为这些人死的,就因为这群人要卸磨杀驴就害死我父母?为什么我娘亲去告御状会死在宫门前,不就是因为他们不想自己的罪行被揭露吗?师父,他们已经杀了凌家,很快就能知道我也知道凌志孺所知道的事,如此一来,即便我鱼家人的身份不暴露,也会被他们杀了灭口的。”
此时,正清道长听到门口有声响,他将房中灯火吹灭,一把将若冲拉到自己身后再拔出手中的剑,做准备。
突然就,有人夺门而入。
正清道长一剑刺向黑衣的刺客,刺客虽然受了伤,却反手一剑,刺入正清道长将我出。
若冲看见正清道长受伤,大喊阿莫。
阿莫从睡梦中惊醒,还未来得及穿鞋便冲了过来。从刺客身后重重踢的一脚,刺客转过身横砍了过去,阿莫仰身躲过。刺客借机会逃跑。
阿莫追了出去。
若冲点了灯,看见正清道长半身是血,吓得她脸色更加苍白,扶起正清道长到自己床上,去阿莫房中找药。
药是找到了,她不懂阿莫治伤,握着瓶瓶罐罐着急得痛哭流涕。好在阿莫没有追到刺客,恐这是调虎离山计,便及时赶了回来。抱着药箱去若冲屋里给被刺伤的正清道长治伤。
阿莫检查之后,说正清道长的伤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五脏也没有刺伤筋骨。可若冲在床边一直紧紧握着正清道长的手哭个不停。
“小师叔,太师父没事的别哭了。”阿莫安慰说。
若冲撇嘴:“师父年纪大了,一点点的小伤都是了不得,流这么多血可怎么办嘛?!”
正清道长挤出一个笑脸来:“这些人极有可能是跟着师父来的,不怪你。”
“先是凌家,而后是我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