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了,你现在很安全,门外都是我的人,饿得没力气了吧?我前几天听说这边有个做淮扬菜做得不错的厨子,昨天就将他请来了,你要吃什么都让他给你做。”裕王深情款款。
隔了许久,若冲才慢慢开口:“我差点就死了……”
裕王和蔼柔声:“没事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不要回忆任何不好的事。你现在只要想着,从今以后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护着你,可好?”
“我听不懂你说的。”若冲抬头,眼眸中倒影这裕王的面庞。
“我说,我娶你,答应吗?”
若冲泪水流下来,一个劲儿地点头。裕王此时也不顾她身上脏,二人紧紧相拥。
“我好害怕,听见你声音,我才敢睁开眼,又怕看不见你,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会被那个人杀死……”
“不要去想,不要想了,都过去了。”
昨日,若冲睡着,他看见若冲的胳膊许多处全是淤青伤痕,看她这些日子来吃苦受罪心中悔恨不已。听着若冲抽泣着,裕王脑海中闪现出鱼难成,是被他逼着一步一步走向太子的屠刀之下的,越是不愿想起,越不能忘记。
若冲在侍女们服侍下洗浴,梳妆,因为暂时找不到道袍,便去丝绸店,裕王亲自挑选了一身墨色衣裙。若冲望着镜中的自己,墨色衬得她面色苍白憔悴,低头见桌上放着胭脂水粉,她打开个小巧精致的瓷罐一股子花香味迎面扑来,她问身旁的裕王:“这是什么?”
裕王上前,告诉她说:“这是唇脂,涂在唇上的很好看。”
若冲娇笑一声,低下头,小拇指伸瓶中,取了些许,抹在唇上,她没有照镜子,只是侧过头问裕王:“王爷喜欢吗?”
裕王点头。
见裕王喜欢,若冲笑容渐渐绽放开来:“王爷喜欢就是好看的。”
“出来几天,你就学会哄人了,不错。”裕王柔声笑着,伸手将若冲抹到唇外的红色唇脂擦去。
望着若冲垂下的长发,裕王从怀中取出银簪,给若冲簪上。
“这里才是它的归宿,不要再抛弃它了,好吗?”
若冲颌首点头,今日种种,美如梦幻,怯生生地去触碰裕王的手,裕王反手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二人相视一笑。
当若冲换了新装,略施粉黛,竖着慵懒妩媚的发髻从房中出来吃饭时,众人吃了一惊,那个灰头土脸,肮脏不堪的小乞丐竟然如此惊为天人。裕王回头望去,见众人都在偷看她,甚至有几分得意,站起身来,邀她入座,温文尔雅地说道:“快来吃饭吧,你要吃我做的菜,我可是为你下了厨呢。”
若冲看见裕王特地按着她的口味做的红烧肉,想起在破庙里死去的女人,一时竟然觉得恶心,扭到一旁呕吐起来。裕王并不嫌弃,半蹲过去,给若冲拍背擦嘴。若冲鄙夷地撇一眼桌上的饭菜,道:“我又不想吃东西了,想回去休息。”
裕王蹙眉,若冲偷偷溜出来已经一月有余,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可知,于是吩咐丫鬟们:“你们好生照顾道长,本王有要事要办。”
而后他命李麟去请来边关小镇上治疗妇科最好的大夫来为若冲诊脉,老大夫给若冲切脉,观察她的面色。告知裕王,若冲只是长期的奔波劳累饥饿,忧思劳损加上受到惊吓,导致的身体不适,大夫开了几副安神药,叮嘱了几句也就回去了。裕王听他说了若冲的情况,才勉强安下心来。
李麟在一旁露出了轻蔑的表情,裕王趁着四下无人,问:“李公公这副尊容,是摆给谁看的?”
“王爷也是关心则乱,把劲儿都用错地方了,你该关心的不是若冲的身体。”
裕王冷面:“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都交不了差。”
“王爷关心的不是她的命,而是你二位之间的姻缘吧?不过,即使您和她都有心,可有些事过去了,过去的事是改不了的。”
裕王冷冷瞪了李麟一眼,此时此刻,裕王已经有了除掉李麟的心思,为保守他过去的秘密。
边关牢狱。
那位杀了人还伤了若冲的大汉,以及他的四个同伴被关押在一处,那大汉的一只耳用烂布条包裹住,手伤让内卫用沾染上止血粉的脏布紧紧扎起来,反正他得罪了裕王,也活不久,留下他只是裕王的意思,要不然早宰了,省的浪费药材和人力。夏日炎炎,潮湿闷热,伤势感染,开始肿痛,他高烧不退唇齿苍白。
裕王随牢头来至牢中,将那病蔫了的大汉提了出来。绑在木桩上,裕王在牢狱这种阴暗潮湿散发着恶臭的刑房中依旧文质彬彬,端起牢头奉上的茶水,轻轻抿一口,他皱着眉,又给放下了,继续用洁白的绢丝手绢捂住鼻吸,过滤掉牢房中各种难闻的气味,吸入鼻中只有空气都沾染了檀香味。
“你们不要打,要我说什么我都说,求大人饶我一命。”那大汉看见身旁的刑具,吓得直哆嗦。裕王神情冷漠,给一旁的李麟使了眼色,李麟那尖细的声音在萦绕在那些刑具旁,可怕得令人汗毛竖起,即便是炎炎夏日,也不寒而栗。
“你昨早做了什么?”
“小人和同伴为求生计,逃到边城,因为天色已晚,便找了个小庙安顿下,前夜,我们的一个同伴就是那个死了的孕妇,突然要生产,我们害怕她召来官军,便失手将她打死了。”
他说这些事,裕王闭着眼,显得很没有耐心,他根本不关心破庙中找出的那个孕妇的死活,只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