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傍晚,一中队的办公室,大家都有些垂头丧气。两起案件同时进行,可是到现在毫无进展。
高梁清清嗓子,说:“咱们先别放弃,大家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先从马凤英案开始吧!卫生巾那条线查的怎么样了?”
黎麦弱弱地说:“我查了一圈,这种卫生巾在咱们市很多地方都有卖的,随便谁家都能拿出来几片去包个人头。”
“营口日报是哪天的?”李永秋突然想起来这个细节。
“嗯?这个真没注意。”高梁愣了一下。“把物证全拿来,咱重新整理一下。”
虽然放置了好几天,但是物证上的尸臭味儿还是没有散去。黎麦和赵鸿把这堆东西拿到一中队办公室,整个屋子臭不可闻。
“第一项物证,人头,没拿来。”黎麦挨个介绍。
高梁一脑门子黑线,说:“有照片也一样。”他把照片贴在白板上,“你们看,这个人头切割的方式比较粗糙,应该是费了挺大劲才割下来的。”
“能不能看出来是什么刀割下来的?”陈利明问。
“看不出来。”高梁摇摇头。
“第二项物证,卫生巾。”黎麦拎起物证袋,自说自话:“这种卫生巾售卖的地方特别多。这里有十来片包在人头上,这个数量普通家庭都可能出现。没有可以锁定的目标嫌疑人。”
说完,他又拎起一个物证袋,“第三项,报纸碎片。”
“营口日报比较常见,没有什么可追寻的。”刘思宇说。
李永秋不赞同:“也不一定,先看看日期吧。”
“呃?都被血污了,看不清楚。”黎麦举起物证袋,对着日光灯仔细看了看,“好像马凤英下葬的当天报纸。”
李永秋陷入思考。
黎麦等了半天,没人说话,他又举起了下一个物证袋:“第四项物证,金戒指。”
“问过了,萃华金店通用款。很多人买过,没办法追寻。而且按照马凤霞的说法,这是马凤英本人的东西。”高梁摇摇头。
“第五项,破碎的塑料袋。”
“太常见了,没办法追寻。”李永秋丧气地说。
“第六项,绳子。”
“绳子是绑在塑料袋上的,也很常见。”高梁侧坐着,拿胳膊支楞着自己的脑袋,盯着黎麦手里的物证袋。
“第七项,树叶。”
“树叶?什么树叶?”高梁坐了起来。
“呃……井里捞上来的烂树叶。之前咱们一直没理它。”黎麦看了看物证袋。
“我记得枯井附近没有树,只有一些杂草,怎么会有树叶呢?”李永秋伸手从黎麦手里拿过物证袋,仔细看了看。的确,里面是一根小树枝挂着几片烂叶子。
“这是什么叶子?在哪里发现的?”陈利明也凑了过来。
“应该是挂在那颗人头的头发上。我看好像是榆树叶。”李永秋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榆树叶也不少见,那座墓园就有。”黎麦想了起来。
“砍头这事儿就是在墓园发生的,立伟也检查了马凤英下葬地方的土,都是有血渗进去的。问题是,动机呢?”高梁也感觉挠头。
“报纸是当天的报纸,砍头是在墓园进行的,我觉得这件事就是当时去墓园送葬的几个人干的,其他人不可能知道那里有马凤英的尸体。”李永秋说。
“这几个人的动机呢?”黎麦随着高梁追问。
“会不会是因为那个金戒指呀?”李永秋指着装着戒指的物证袋,“会不会有人贪那个金戒指?”
“不会吧?那才值几个钱儿?三五百块的东西还至于砍老太太的脑袋吗?”陈利明有点儿不相信。
“或许不是贪,就是觉得她带了戒指入葬不合规矩,给她惩罚。”李永秋抬眼看了看高梁。
“这话说的,矛头可就指向很明确了。”高梁知道李永秋指的是什么,但是这事儿可就棘手了。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绕圈子了,就是在送葬的那几个人里去找线索。”刘思宇也认同自己的搭档。
“是啊,这几天找了一圈和马凤英关系比较密切的或者有什么恩怨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太直接的动机。或许真的是因为他们风俗习惯的问题?”黎麦也开始倾向李永秋的猜测。
“要我说还是把黑明找来直接问,怕什么打草惊蛇。这个时候咱们就应该惊一惊他!”陈利明插话。
“行吧,明儿个就先探探黑明。利明,关于崔新凤那里怎么样了?”高梁点头同意了。
“崔新凤这里的进展也不是很顺利。现在知道她跟这个姑爷的矛盾很深。但是姑爷口口声声说,自己当天跟丈母娘吵完架之后,丈母娘就离开了家里,之后就再无音信。从走访的情况来看,那个老太太跟二闺女的矛盾也不浅。”陈利明表情沮丧了起来。
“消失地点能不能判断?”高梁问道。
“判断不了。”
“那有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
“可疑的现象倒是有一个。我们走访市场的时候,和张敏熟悉的摊主说,张敏已经很久没出摊了。我们去她家的时候,看见她家院子里腌了一大缸咸菜。张敏说,自己去盘锦走的急,临走的时候没有腌咸菜,回来就卖了点儿存货。现在新腌的咸菜,还没有到时候不能拿出去卖。”
“解释倒也合理,你觉得哪儿可疑啊?”
半天没说话的赵鸿开口了:“是我觉得。利明哥不知道,但是我家卖过腌咸菜,腌咸菜不用那么久。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