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高梁在走廊里碰了碰满怀心思的崔立伟,“立伟,你想什么呢?都愣神了!”
崔立伟问道:“案发当,你们刚看见田淑梅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
“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啊……”浑身是血!高梁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们给她送到医院以后,医生立刻做了检查,她的外伤是不是只有在后脑?”崔立伟接着问。
高梁点点头,“没错,只有后脑有外伤,脖颈处有勒痕。”
“那不是勒痕。”崔立伟纠正他,“是掐痕,田淑梅曾经被人扼颈。”
“那血从哪来的?”高梁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候,陈利明也走了过来,“血?什么血?”
“现场的血迹。”高梁告诉他。
陈利明也立刻明白了过来,“对呀,我是寻着血迹走到了田淑梅的家!田淑梅的身上没有外伤吗?”
“除了后脑那个重击和脖子上的伤痕,身上其他地方都没有外伤,更别大量出血的地方。”高梁也不耽误了,“我们现在回现场!”
陈利明急冲冲走回办公室里,交代一中队的同志们赶紧下班。他自己和高梁、崔立伟赶回现场。
剩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这三个人是怎么了?
回到现场,周围黑漆麻乌的。
因为这片住宅区快要动迁了,很多人已经搬走了,所以亮灯的住户很少;再加上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这时候的现场几乎没有什么人在走动。
崔立伟的表情有些懊恼,百密一疏,以为这摊血迹是被害者的,当时加上现场比较混乱,就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更懊恼的是高梁,明明自己在医院的时候,已经知道田淑梅主要伤在后脑,怎么就忘了现场还有血迹的这件事!
沿途的血迹已经没有什么痕迹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现场保护得还好。
在现场看守的两个派出所民警看见刑警大队的三个人急匆匆地赶来,也是惊讶。这么晚了,跑来干什么?
高梁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来不及寒暄,和崔立伟、陈利明进入现场,在的房间里,一寸一寸地进行搜索。
不一会儿,陈利明大喊一声,“这里!”
高梁和崔立伟赶忙过去一看,的确有一块干涸的血迹,在卧室的门框上。
崔立伟拿出工具,把这块血迹心翼翼地收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咱们再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了。”
五个人在现场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圈,又找到了两块血迹。一块血迹在房门口的门垫上,另一块是在炕沿上。
现场勘查工作完成以后,已经是快晚上十二点了。
高梁跟两个派出所的民警道了一声“辛苦”,带着崔立伟和陈利明离开了。
路上,崔立伟告诉高梁,他现在回到局里,抓紧时间把化验做完,明就能出结果。
高梁不同意,“咱们再急,也不差这一。今晚上,咱们先把物证送到局里,然后都回家休息一下,明早上过来接着干活。”
崔立伟拗不过高梁,只能按照他的安排去做了。
第二一早,高梁没有到局里,直接开车拉上黎麦,再下红村。
到了红村,高梁按照李乐峰等办法,先从村子里的空房子入手。
在警务室辅警的协助下,高梁和黎麦把村子里七十多户空房子逐一排查,终于在村子里东南角倒数第二排第七间,找到了一间疑似的房子。
房子前面有一个大概一百平方米左右的院子,院门并没有上锁。
高梁他们推门进去以后,看见院子中间从院门到房门之间铺上了石砖路,两边杂草丛生,并没有其他东西。
由于村子里的房子是连排的,所以院墙和房子是紧贴着的。高梁跳起来看了看,左右相邻的也都是空下来的房子,并没有人居住。
黎麦走近房子,仔细一看,门上似乎有钉过钉子、挂过牌子的痕迹;再往下一看,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
黎麦使劲推了推,似乎还挺牢固。“高师傅,你来看看!
高梁走近看了看,告诉陪在现场的辅警:“兄弟,我们要进去看一看。你给我们作个见证,我把门撬开,保证不动其他东西。”
辅警吓了一跳,“这不太好吧?我还是请示一下我们领导吧!”
“那也行!”高梁出了个主意,“要不这样,让黎麦同志跟着你回去,请示一下你们领导,顺便再把咱们的户籍资料本带过来,我看看这间房子是谁在住。我在这等着!”
辅警兄弟连连点头,“好好好,高大队,你可得等着我,别自己动啊!”
“明白!”高梁苦笑着保证。
黎麦和辅警走了以后,高梁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栋房子。
这栋房子是栋三间瓦房,分东西两屋和中间玄关。高梁趴着窗户,透过玻璃看了看里面,玄关被截成两截,里面是厨房,外面是门廊。屋子里似乎没有什么家具,东西两屋好像只有老旧的办公桌,厨房也是空的。
高梁还在观察这间屋子的时候,气喘吁吁的黎麦和辅警拽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警察跑进院子里。黎麦的怀里还抱着那本巨大的户籍登记簿。
这个警察就是洪村警务室的值班民警王锦宏,还有三个月就要退休了,在红村警务室工作算作是退休前的养老过渡。
王锦宏比辅警和黎麦气喘得还要厉害,“高……高大队,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老王同志,我麻烦您来做个证。我们要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