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钟云炎微眯着双眼回过头去,看到萧战的身影之后,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
对于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若不是几年前宏国发生动荡,他阴错阳差护主有功,以他的能力根本没法坐到大将军的位置。
他眼中尽是鄙夷,道:“萧侯爷好大的口气,明明是我射中的猎物,萧侯爷却说是自己射中的,这是想要和我抢猎物吗?原来宏国的大将军也不过如此,这个位置只怕也是这么抢来的吧?”
此话一出,跟在他身后的护卫都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嘲弄。
这下一来,花绯不服气了。
嘲笑她没问题,可嘲笑她老公就不行了。
“喂,老头,你自己打不到猎物就算了,还来抢别人的。关键是脸皮不知道怎么这么厚,抢别人的不说,居然还腆着脸嘲笑别人,这操作我就看不明白了。难道你们东胡的人都是这么厚脸皮的吗?”
“你居然敢对我们护国公不敬!”后面的护卫立即朝她吼道。
“不敬就不敬,怎么啦?”花绯头昂得高高的。
见识过几次安念之怼人之后,她算是学到了精髓。
反正天塌下来有萧战顶着,若是顶不住,就把婆婆的名头拿出来,圣上总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况且宏国比东胡强盛许多,东胡人来到宏国的地盘还如此嚣张,不是找骂是什么?
“哼,宏国就是这样对待友邦的吗?抢人猎物这事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钟云炎虽然十分看不起萧战,但还是不敢在他面前太过强硬。
此时也不与他说别的了,只说猎物之事。
花绯觉得好笑:“老头,你怕是老眼昏花了吧,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猎物到底是谁打的!”
“你居然敢出言不逊!”
花绯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是你先嘲笑我夫君的,怎么,只许你嘲笑,就不许我反击?”
“萧侯爷,你就任一个女子在你面前这么放肆吗?宏国的男儿是不是都没有血性了?居然让一个女子这样肆意妄为。”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战听到这等质问,微微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微笑道:“我夫人的话便是我的话,我并不觉得放肆。”
钟云炎气得嘴唇上的胡须都在抖,他还从没被一个女子指着鼻子骂过,简直是耻辱。
关键是萧战这话更气人。
“萧侯爷这话便是不把我东胡放在眼里了?不知道宏国皇帝知道你如此对待我东胡使者会有什么说法,此事我一定要向宏国皇帝要个交代。”
说罢,不屑与萧战斗嘴皮子了,直接吩咐手下人把这头鹿带走。
花绯见他还盯着这头鹿不放,有些无语道:“东胡护国公就这点能耐?说不过别人像小孩子一样去找我们圣上告状不说,居然还想抢我们的猎物。你去告状就告状,把这头鹿放下!”
“这头鹿是我们护国公打到的!”
“这是我家战战打到的!”
两方又开始争论不休,萧战一直静静地看着钟云炎,没有说话。
其实要鉴别是谁打到的很简单,分到每个人手上的箭矢都有特定的标记,虽然不明显,但是只要仔细查看一番便可知晓。
不过看钟云炎的样子,他根本不屑去查看标记,心中极度自信,认为这头鹿就是死在他的手下。
这些标记是经过萧战的手设置的,他最熟悉不过,只看一眼便知道是谁的箭矢。
既然如此,他此刻也不想点明,到时候闹到众人皆知,丢脸的反正不是自己。
两方争论之后,最后由钟云炎的手下和萧战的手下同时把这头鹿抬回去,钟云炎正好想向宏国皇帝讨个说法。
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到梁书昱所在的大本营,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全都带着探究神情。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东胡使者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不知道,旁边那个是宏国的大将军吧?没想到这么年轻。”
“不就是有个好爹娘嘛,你要是有那样的父母,也能当大将军。”
“哈哈哈……听说他之前还十分弱不禁风,是个药罐子,后来身子才渐渐养好的。就这样的人也能当上大将军,宏国是没人了吗?”
“宏国萧锦和还没死,就算让这样的废物当大将军,也没人敢动宏国一根汗毛。”
……
周围的议论声不大,却也不小,偏偏萧战的耳朵灵敏的很,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途经他们身边之时,投以一个眼神,顿时让那些人如临冰窟,不寒而栗。
梁书昱此刻正和姜诗语闲聊,刚才姜诗语手痒也去小试了一把身手,此刻得了不少猎物正在梁书昱面前炫耀。
“皇后还如当年一般,巾帼不让须眉。”梁书昱看着姜诗语笑道。
姜诗语撩了撩带着微汗的发丝,坐下道:“要不是现在太平盛世,我倒想去战场上走一番,体会一下站在城门上俯瞰下方千军万马的感觉。”
梁书昱眼中满是温柔,道:“现在看来,后宫众人都不及皇后一人。”
姜诗语笑:“圣上这话就有些偏颇了,臣妾哪比得上其他妹妹能得圣上欢心?”
从前身为太子妃之时,府中只有她一人,梁书昱眼中只有她。
可后来当了皇帝之后,纳了后宫众美人,他眼中的人便多了起来。
她心中有些失落,但因早有心理准备,也不会太过伤心。
她天生不喜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