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璋的声音低沉悦耳,在寂静的林间回响。
裴璋的脸孔英俊动人,那双深幽的黑眸,定定地看着怀中的美丽土人女首领:“这两年,你对我钟情,锲而不舍地来找我。我不是没有动过心。”
“可是,我给不了你要的露水姻缘。你也做不了我心中的唯一爱妻。”
“你是山林间穿行的母豹,我是领着族人在田间耕种求生的罪臣。我们两人不合适。”
“白凤,你还是走吧!以后别来见我了。”
白凤收敛了笑意,微微眯起眼,声音危险起来:“照你们大楚人的风俗,拉着一个女子的手,亲吻过她的嘴唇。她就已经失了闺誉贞洁。”
“我的手你碰了,我的嘴唇你也亲过了。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想娶我?”
被白凤那双野性美丽的双眸紧紧盯着,裴璋难得羞窘了一回,没什么底气地解释:“田间都是裴氏族人。我拉着你进林子,是想将话和说明白。”
还有,亲吻一事是你主动的。
这一句话,以裴璋为人性情,自然说不出口。
白凤目中闪过狡黠,又靠近了一些,两人的脸孔近在咫尺,呼吸相闻:“我不管。反正你亲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裴璋:“……”
裴璋就像落进了网中的猎物,拼力做最后的挣扎:“白凤,我是裴氏族长,日后要娶妻生子传承裴家香火。我不能做你的情郎……”
剩余的话,又被那张柔软红润火热的嘴唇堵住了。
良久,两人各自气喘吁吁地松开彼此。
裴璋淡漠的表情不再,俊脸泛起红潮。
白凤更是满面绯红,红唇娇艳欲滴,目光却坚定而执着:“我们部落没有成亲的习俗。我也无法改变部落里所有人的想法。不过,我这个女首领,有权利为自己举行一场婚礼。”
“裴璋,就照着你的想法,三媒六聘,娶我为妻吧!”
“这一生,我只有你一个夫婿,你也只能有我一个。”
坚固的心房,被火热的情潮彻底击溃。
裴璋无力再挣扎了。
他伸出手?将白凤搂进怀中?用力吻了下去。
……万幸他还有点理智,不然?这林间就要被白凤的热情点燃?他差一点就要在野外行不轨之事了。
又过许久,裴璋松开怀抱?后退两步。
白凤不依,追上前两步?扑进他的怀里:“怕什么。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做什么都行。三媒六聘,可以慢慢来。你今晚就去我的木寨……”
裴璋哭笑不得,郑重地打断白凤:“白凤,等我们成亲?再行洞房礼。”
白凤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算了?听你的。”
反正,只要他肯娶她,日后厮守的日子长着呢!
白凤越想越是高兴,她伸手抚摸着裴璋的俊脸,扬起嘴角:“裴璋?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你做我的人。都怪你太骄傲太矜持,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要是你早依了我?说不定,我们早就做了夫妻。连孩子都会走路了。”
这火辣辣的情话听着?怎么有种阴阳颠倒的微妙?
裴璋哑然失笑?看着白凤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我父亲去世?我要为父亲守孝三年。我的二弟,早就定下亲事,今年刚成亲。”
大楚人的规矩真多。
白凤心里那点嘀咕,都在脸上了。
裴璋心里暗暗好笑。他看着白凤,忽地说道:“白凤,有一件事,我得先和你说。以前,我曾有过喜欢的姑娘。”
白凤半点不在意:“我们部落里,男女自十三四岁起,就可以彼此示爱。男欢女爱,是人的本性,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今年二十多岁了,才喜欢过一个姑娘,不算什么。”
裴璋:“……”
刚才还大度的白凤,很快又吃起醋来:“等等,你有多喜欢她?你是不是想过娶她?”
裴璋点点头:“是。我自十二岁那年,就决意非她不娶。”
吃醋是女子天性。
白凤不善作为,心里泛酸,语气也酸溜溜的:“她生得什么模样?是不是很美?”
“她确实生得美。”裴璋的脑海中闪过一张熟悉的脸庞,声音不自觉的低沉柔和:“她是我的表妹,自小丧母,父亲去了边关。她就在裴家长大。”
“我们每日相见,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我心目中携手一生的妻子,一直都是她。”
“那你为什么不娶她?”白凤扁着嘴追问。
裴璋无声叹息,目中有些黯然:“因为,我们裴家做过对不起她父母的事。这其中牵扯太多,她不可能嫁给我。”
“后来,她嫁给了别人。我也另外定了亲事。”
“之后,女方主动退了亲事。裴家遭难,我和族人一路跋涉,来了岭南。没想到,进了九真,就遇到了你。”
说到这儿,裴璋顿了顿。
白凤心里那点酸意,很快被抛之脑后。她摇晃着裴璋的胳膊:“你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时候对我动了心?”
裴璋但笑不语。
白凤磨不过他,又问:“如果不是我一直主动来找你,你会不会去找我?”
裴璋很诚实地应道:“不会。”
白凤也不恼,反而得意地笑了起来:“幸好我没放弃。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以前的事我不管。以后,你不准想别的女子了。你的表妹也好,你以前的未婚妻也罢,都是过去了。”
裴璋笑着点头。
白凤着迷地看着他的笑颜:“裴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