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目中闪过扭曲的快意和自得。
他心情大佳,去了侧妃裴璎的院子里。
裴璎听闻二皇子来了,目中闪过惊惧,全身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她将颤抖的双手缩进袖口,低着头,恭敬又温顺地裣衽行礼相迎。
裴璎虽是庶出,论血缘也是二皇子嫡亲的表妹。可惜,二皇子早已心性扭曲,凌~虐~残~暴的恶心一旦养成,也会令人上瘾。
裴璎被折腾得生不如死。
今晚的二皇子,和往日显然有些不同。进了她的屋子后,没有急着折腾她,反而令人传膳摆酒。
不管是为了什么,裴璎都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站着布菜斟酒伺候着。
二皇子连饮三杯酒,然后忽然仰头长笑了起来。
裴璎只得配合地问了一句:“殿下今晚为何如此开怀?”
二皇子笑得阴险而自得:“等过几日,你就明白了。”然后,搂过裴璎的纤腰,将头埋进她的胸口,用力咬了起来。
裴璎疼得全身一个哆嗦,泪水刷地涌了出来。
老天怎么也不降一道雷劈死他!
二皇子今晚太过亢奋了,竟含糊地说了几句:“裴璎,你安心等着。这大楚的龙椅,迟早是我的。到时候,我封你做贵妃。”
什么叫龙椅迟早是他的?
他到底做了什么?
裴璎越想越是心惊,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趁着二皇子心情大好,轻声问道:“殿下何出此言!莫非是宫中出了什么变故?”
就算是有变故,登基为新帝的,也是太子,根本轮不到二皇子。
二皇子目中闪过快意,却什么都不肯说了,愈发凶狠地折腾起来。
寿宁,你也算死得其所。
以后,我一定令你风光下葬,永享天家供奉的香火。
……
保和殿内。
时间将近子时,巍峨的宫殿被笼罩在浓黑的夜色下。
御前侍卫依旧内外严守。
六皇子面色焦急地在门外等候。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六皇子的心也如油煎炙烤。身侧的贺祈,心情之焦虑,比六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眼下帝后都在生死关头。他再忧心牵挂程锦容和她肚中的孩子,也只能强自忍下。
此时,宣和帝所在的寝室门被推开,一脸倦色的杜提点走了出来。
众人心里齐齐一个咯噔。
六皇子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向前:“杜提点,父皇现在如何了?”
杜提点低声禀报道:“启禀太子殿下,皇上换血后,没有异样的反应。只是,皇上中毒颇深,接下来还得清除余毒。”
也就是说,宣和帝这条命,至少暂时抢救回来了。
六皇子堵在胸膛的闷气,终于缓缓抒了一口出来:“提点大人劳苦功高,接下来,还得辛苦你。”
杜提点拱手应道:“今日为皇上换血,是程太医为主,微臣为辅。微臣不敢居功,一定竭尽全力为皇上清除余毒。”
于情于理,六皇子现在都该进去,守在宣和帝身边。
可六皇子的心里,同样牵挂着裴皇后,还有挺着孕肚为裴皇后看诊急救的程锦容。他站在原地,踌躇不决。
贺祈低声道:“殿下先去守在龙榻边,我留在门外。等皇后娘娘这边有消息了,我立刻禀报殿下。”
也只得如此了。
六皇子狠狠心,迈步进了宣和帝的寝室。
他今日被取了许多血,兼且心急如焚心绪纷乱,走路时双腿轻飘飘的,就像踩在一团团的棉花上面。
直至走到龙榻边,看到龙目紧闭呼吸微弱的宣和帝,他才幡然冷静下来。
事情已然如此,他根本没时间惊惶失措,也没时间慌乱无主。他必须要冷静,要撑起一切。
六皇子坐到椅子上,默默地守在床榻边。
很快,内侍熬好了清毒的汤药端了过来。宣和帝还在昏迷中,只能将汤药灌进去。内侍们犹豫着不敢动手,六皇子沉声道:“我来‘伺候’父皇喝药。”
六皇子一手捏着宣和帝的下巴,迫使他张口。另一只手以汤药舀起一勺汤药,灌进宣和帝口中。
宣和帝在昏迷中,还有些吞咽的本能。一勺药喝进了一小半,另外一大半,顺着嘴角溢了出来,滴落在被褥上,留下点点褐色的药渍。
……
“小姐,”甘草忧心又焦虑的目光落在程锦容苍白的脸上:“你取了这么多血,又亲自为皇后娘娘换血,以你现在的身子,哪里能吃得消。还是快歇会儿吧!”
一次性地取血过多,极易造成心跳不稳全身乏力,严重地当场昏迷也是有的。可程锦容在取血之后,匆匆将左手手腕包扎好,立刻又为裴皇后换血。
换过血了,程锦容又坚持守在床榻边,这一守就是半个多时辰。
甘草心忧主子,反复劝说。
程锦容抬眼看了甘草一眼:“甘草,你不必担心我,我能撑得住。”
甘草心疼不已,低声叹道:“小姐能撑得住,肚中的孩子也撑不住啊!”
程锦容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目中闪过一丝歉然。阿圆阿满,娘对不起你们。可是,娘别无选择。
一双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亲娘的歉意,各自动了一动。肚皮在程锦容的掌心下动了两下。
程锦容鼻间微酸,打起精神对甘草说道:“换血过后,没有异样的症状就是好消息了。师父开好了清毒的药方,你出去吩咐一声,令人熬一碗药来给皇后娘娘。”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