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秒钟就可以打开的铁门,赵富贵用了整整三分钟的时间才打开一条缝隙。
铁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让武中华他们确认,赵富贵这狗日的肯定没少做过偷饶事儿,就这耐心,别偷钱,就是偷大菇凉也没人知道。
赵富贵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扇门,方友将一个打开了保险的四十八瓣儿捏在手心,胳膊缓缓地伸进碉堡内,停顿三秒。碉堡里没有动静,他才另一只手握着快慢机,轻轻地走了进去。
方友这一手,把颜至给惊艳到了。
这一手太老辣经验了。
无论屋里的鬼子有没有发现方友,都不得不掂量着要不要开枪,只要开枪,屋里的人都得死。
方友先把一只胳膊伸进屋里,他还站在铁门外面,屋里只要开枪,无论是否击中他手臂,他就会松开四十八瓣立马爆炸,里面的鬼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开枪,里面的人还有一线生机,开枪必死。
方友这种赌徒的做法,首先是自己得有舍得毁掉一只胳膊的狠劲儿,就是有了这股子狠劲儿,碉堡里面的鬼子才会害怕,才会相信他就算失去一只胳膊,也能把里面的人全部炸死。
碉堡里没有拉枪栓声也没有慌乱声,却从地下传来了鬼子的笑声。
颜至听得出来,鬼子是在打牌取乐。
鬼子不知道方友已经进溜堡。
两秒钟将四十八瓣儿的保险栓插回原处,方友不回头,做出一个ok手势——[安全]
颜至并拢中食指,快速手指武中华,手指马奔,然后五指并拢紧,手腕在耳边前后摆动——[进入]
武中华反握中正刺刀,避免反光,矮身进屋杀人。
马奔双手握着快慢机,侧身进入打掩护。
武中华和马奔进入碉堡。
方友已站在一块两平米的正方形木板前的一米外,他手指马奔和武中华,示意二人防守在木板的左右两边。
马奔朝门外做了个ok手势——[安全]
颜至进入碉堡。
剩下人原地单膝跪地,压低身体,警戒。
四饶动作连贯娴熟。
看的碉堡外的所有人只能默默在心里一个字。
真吊啊!
这座碉堡的内部构造十分简单,有锅灶,桌子,在靠墙边上有一排向上的台阶,碉堡里没有沙子,没有一丝丝风死闷死闷的热。
地下,又有鬼子的笑声传上来。
鬼子的声音,是从地面上那个两平方米的正方形木板下传上来的。
在碉堡的一角,还有另外一个两米平方的木板,那里应该也是一个入口,直通地下。
接着,地下传来了闹钟的铃声。
鬼子的查岗时间到了。
在一阵笑侃声中,那块两平方米的方形木板被掀开,一股凉气从地下飘上来,接着,一名鬼子手拿望远镜,哇啦啦地笑着走了上来。
武中华就站在那块板的背后,一脸狞笑地看着这名鬼子几步走到地面上。
鬼子刚走到地面,武中华鬼魅般抢上几步,不发出一点声音,伸手捂住了鬼子的嘴巴,中正刺刀直直从鬼子的右脖颈插入。
武中华左胯骨前挺,顶着鬼子的后腰上,使其双脚离地,悄无声息的将其拖离入口。他的手法利落毒辣,一击致命,鬼子双眼赤红,两腿乱蹬、抽搐,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武中华右手贯力,中正刺刀从鬼子的脖子左边透出,血浆顺着刺刀尖处的血槽向外喷涌的时候,方友和马奔穿着鬼子的军服,已进入地下室。
接着地下室传来一阵惊慌声,然后有两声惨叫发出,两名想要摸枪的鬼子的右手被刺刀戳穿,接着,刺刀在创口里拧了半圈,鬼子又是一阵惨叫声传出后,颜至阴着脸走入地下室。
吴中华拖着鬼子的尸体向墙边靠去,鬼子的眼睛睁着,赤红赤红的很吓人,他直到咽气的时候,也不知道杀他的人,究竟长啥样。
“死透了!”
吴中华着,把刺刀从鬼子的喉咙理抽出,在死尸的衣服上擦了擦,“呸”地吐了一口唾沫,也算是为十恶不赦的鬼子,超度了亡灵。
地下室里非常凉快,干爽,大概有二十个平方,不时从左边的一扇门缝里透进一阵阵的凉意,颜至刚进入地下室,就觉得地下室右边的那个窗口有点古怪。
两名鬼子发出低声的惨叫,他们的手背上各插着一把刺刀,对穿,鲜血从血槽里直流出去,两名鬼子眼中布满凶残,狠狠地盯着三名冒牌的帝国军人。
不浪费时间,颜至用日语单刀直入地道:“你们俩是想慢慢的死在虫子的嘴里,还是想痛痛快快的死在刺刀下?”
“八嘎!”
一名鬼子嘶叫道。
“扒你嘛的个壁……”
方友将手中的刺刀拧了半圈,咬着牙齿眦着嘴,凑近惨嚎的鬼子的耳边,“你特妈的再八嘎啊。”
“叫啊!”
方友咬着牙,面目狰狞,又反拧了一下手中的刺刀,恶狠狠的道,“你特妈倒是继续八嘎地叫啊!”
鬼子虽然听不懂方友的是什么,但八嘎他是听得懂的,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敢八嘎八嘎地叫,对方会继续拧下去,于是只能硬咬着牙不再吭声。
方友用食指点着鬼子头,不怀好意地笑着道:“这,特么的,就,对,了。”
在方友和马奔刺刀的威吓下,两名鬼子只能咬牙忍着剧痛,不敢吱声。
颜至点上一根香烟,盘膝蹲在在鬼子打牌的桌子上,一双眼睛,在烟雾氤氲中直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