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一道白芒从天而落。啊虎惊觉不对,向后倒跃而出,白芒正落在他先前所在的地方,将鳌甲刺出一块凹陷来。
“何人大胆偷袭?”
啊虎怒喝一声望向半空,见一少年悄然落下。少年衣衫破裂,面色惨白,手中剑白芒萦绕,似非凡物,正是陈云径。他径落在叶绯身前,旁若无人般查探其伤势;又瞥见她衣衫凌乱,当下将身上烂衣扯下大块,轻覆到她身上。
“问你话呢!是哑巴么?”啊虎见他不言语,复又喊道。
陈云径安置妥叶绯,悠然起身,却没搭理暴躁的啊虎,而是往妖女走去,且走且道:“还不快将我师弟放开!”
妖女眯眼打量他一番,笑靥如花道:“哟,又来了个小哥哥,我今天走的哪路桃花运啊…这位小哥哥,你可曾婚娶啊?”
陈云径全不理睬,兀自走到她身前,剑指面门厉声道:“我说过了,放开我师弟!”
妖女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拨开剑锋,柔声道:“好嘛,好嘛,小哥哥这般急躁。我大可放开这位小师弟,不过么…”
“不过什么?”陈云径冷冷道。
妖女媚声一笑:“不过需得你来换他。”
“放肆!”
陈云径怒斥一声,举剑就要动手。妖女见状,一把掐住岑柏舟脖颈,幽怨道:“啊呀呀,小哥哥脾气倒大的很…但你忍心伤到这位小师弟么?”
陈云径无奈,将剑收了,问道:“你什么意思?”
妖女一手夹住岑柏舟,另一手朝陈云径脸庞摸去,且抚且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我要你做我的夫君。”
妖女说罢,将长发一撩,露出光洁无暇的半身来。陈云径赶忙扭过头去,口中连道“非礼勿视”,一丝悸动已曳过心神。
妖女见状,乐得呵呵笑起来,说道:“看来这位小哥哥也不曾婚娶呢,正好,我就将你们一大一小全收了吧。”
陈云径正欲驳斥,妖女悠然唱起歌来。陈云径不知其歌声厉害,只觉入耳后浑身为之舒畅,舒畅之余不免心生向往,要听她一直唱下去,是为耳瘾。妖女瞧出他中招,歌声越发婉转悠扬,回寰起伏如玉钩,只将陈云径三魂七魄一并儿勾走。后者听歌在耳,越发心驰神往,不多时竟丢了手中剑,踉踉跄跄往妖女身旁走去。此时他双目呆滞,诸事不分,心心念念只想着歌声,耳瘾已化心瘾。
妖女眼见得手,将陈云径搂紧怀中,左拥右抱颇为得意。众妖见她三两下应付了来者,不由欢呼雀跃。啊虎跟着吼了两声,继续要对叶绯下手。
陈云径何以如此轻易被制服?原来七杀星在和鬼王槐烈交手以后,七杀星察觉体力耗尽,出了洞府发觉鹿弥音早已逃之夭夭,便换回陈云径。后者不知身在何处,兀自惊诧。七杀星说个大概,他方才明了,猛想起叶绯和岑柏舟尚在潮云城,便欲回还;飞掠中惊闻海上响动,落下查看,却见叶绯和岑柏舟遭厄,当即不假思索上前救援。此时他体力不济,心神动荡,被魔音侵入脑中,自难招架。
陈云径被迷,七杀星瞧的真切,不由焦急。盖先前一战陈云径消耗太多体力,若此时贸然掌控,只怕损毁躯体筋脉;但若不出手,任海妖吸干精元,其一身修为葬送不说,日后大计亦成画饼。当下时七杀星进退为难,竟不知如何是好。眼看三人要遭劫难,七杀星心念一横道:
“危急关头,也顾不得许多了!肌体毁损尚可重铸,修为尽失耗费时日,怕是等不起。”
那边妖女正欲解开陈云径腰间束带,忽觉凛冽威压扑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转眼只见陈云径眼中呆滞尽扫,寒芒闪烁,俨然换了个人。她大觉蹊跷,不由往后退了几步,警问道:“小哥哥,你怎的兀自醒了?”
陈云径缓缓起身,冷言道:“妖孽,微末道行不思修身潜造,反倒在此祸害他人,不怕遭了报应?”
妖女听闻此言,脸上笑意烟消云散,将陈云径反复打量几眼,暗道:“怎么眨眼的功夫似换了个人?而且这股威压之强,实所罕见…这小子来历怕不简单。”
不光妖女,四下众妖也察觉到这股凛冽威压,无不朝陈云径投来惊畏的目光。就连刚才叫嚣不已的啊虎,也识趣闭上嘴,机警地打量起陈云径来。
陈云径冷眼扫罢全场,道一声“乌合之众”,指岑柏舟对妖女道:“还不快将此人身上妖法解了?”
妖女被他指使,脸色骤变,心中盘算:“我若是听了他的,日后如何在一干仆从面前抬起头来?可若是不解,此人翻脸也不是闹着玩的…”
她正犹豫间,忽的发现眼前之人气势虽凶,脸色却越发难看。只这几句话的功夫,面上已由惨白变成死人白,似是体力损耗过度。她稍一琢磨,顿时有了计较,对陈云径道:“小哥哥,何必如此焦急,不如我让下人奉上美酒佳肴,咱们对饮一番。之后我便放了你的两位同门,送你离开,你看如何?”
妖女此言是欲行缓兵之计,她看陈云径脸色变换,暗想他可能使用了什么古怪法术,以体力剧烈消耗换取功力大增。眼下他风头正健,贸然与其交手实属不明智,倒不如再拖他一时,看他体力是否足够支撑下去。
七杀星何许人物,三界中百般伎俩早瞧个通透。妖女此言一出,便知她安得什么歪心,当即沉下脸色,咄咄道:“妖孽,你若再诸多口舌拖延,休怪刀剑无眼!”
言罢他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