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陈云径吞服丹药,卧床休息,只惹的岑柏舟一阵眼红。
“筑基丹是个好东西啊,特别是师尊亲手炼制的。”
“哦?”陈云径微微眯眼道,“有多好?”
岑柏舟夸道:“刚修行的弟子大多筋脉薄弱,筑基丹可巩固筋脉,增其强度,从而承受更大幅的内息。此外,丹药的成色,与炼丹之人的修为有很大联系。涵虚丹道讲究的是内息入火,以图丹药精纯。内息越强,丹药越灵。师尊的修为就不需我多言了吧,他炼制的丹药,放眼整个涵虚观,不,整个神州大地都是数一数二的。”
陈云径道:“有这么神?”
“有这么神。”岑柏舟肯定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师尊何以如此照顾你,既亲身教你玄功,又赐你丹药固脉?你是他失散多年的亲戚不成?须知我们修习九转玄功的时候可都是由大师兄教的。”
“大师兄不是不在么。”
岑柏舟想想道:“那倒也是,但师尊对你的青睐肯定不假,筑基丹这种宝贝,他从来没有给过我呢。”
陈云径摆摆手,不以为然道:“别惦记了,等我学会炼制方法,给你炼个千儿八百个当饭吃。”
岑柏舟摇头道:“怎及师尊亲手炼制的。”
二人聊至夜深,方才睡去。
一觉醒来,陈云径舒展一下筋骨,只觉浑身上下精力充沛,昨天的疼痛感不翼而飞。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拍醒岑柏舟前去打水。再爬云龙天梯,陈云径毫不费力,上山下山皆不觉累,速度丝毫不输岑柏舟。这时他方信了后者的话,暗道灵珑道长所炼制的丹药果然不同凡响,难怪他要眼红。
二人听罢早课,忽闻半山钟声回荡。陈云径不明所以,岑柏舟催他道:“快去半峰,大师姐要教剑道了。”
陈云径跟着岑柏舟来到半峰广庭,但见上百弟子列圆阵而立,部分手持长剑,余下则持木剑。岑柏舟不知从哪摸回两把木剑,自己背了一把,将另一把塞入他手中,完了带他入阵站定。
陈云径左右顾盼,见不少男弟子笑容满面,不解其意。正在此时,一道香风拂过,陈云径只闻耳旁“哇”“喔”“啊”“啧啧”之类的感叹词此起彼伏,随之见一道身影从半空飞至,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稳稳落在圆阵当中,正是大师姐林瑶。
林瑶向众人点点头,朗声道:“今日清平师尊吩咐我来给大家讲剑道,咱们上回…”
话没说完,人群中已有男弟子高声喊道:“大师姐好!”
林瑶朝着喊声传来的地方一瞄,喊话的人顿时蔫下去。盖林瑶平日不苟言笑,不怒而威,真要惹到她,必是没什么好果子吃。先前曾有几个男弟子开她玩笑,林瑶只是瞄他们一眼,并不多言,第二天这些人无一例外鼻青脸肿。再见林瑶时,变得毕恭毕敬,再也不敢玩笑。
林瑶见众人安静下来,继续说道:“咱们上回教的剑式,大家都还记得吧。”
众人纷纷点头,唯有一人举手道:“我不知道。”
林瑶微微皱眉看去,举手之人正是陈云径。她冷冷道:“上回你不在,如何能知道。手且放下,仔细听我今日所说。”
陈云径收了手,林瑶正色道:“既有新人在此,我就再说一遍涵虚剑道的精要。涵虚剑道讲究一个‘意’字,简单来说就是‘意在剑先’。盖剑之一道,原是九转玄功的延伸。所谓‘先有气后有意’,身驭气,气生意,意驭刀兵,则所向披靡。”
陈云径听完,点头悄然道:“果然精妙。”
林瑶道:“涵虚剑道并无特定招式,一招一式衍百招百式;剑之一道,生百兵百道。如今你们所学的剑式,皆是前人由交锋实战所悟出,可谓非常实用。但你们需得谨记,涵虚剑道远不止此,有朝一日你们研悟透彻,自创招式也是随心而为。”
岑柏舟闻得此言,对一旁陈云径低声道:“说的轻巧,如今剑道有大成的只有她和大师兄二人罢了。”
陈云径道:“大师兄为何不来教?”
岑柏舟道:“大师兄教的是拳道,你不知道吧,他的拳道也有大成,不然怎么叫‘大’师兄。”
陈云径道:“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二人言谈虽然低声,还是为林瑶察觉。她脸色一沉,唤道:“岑柏舟,你上来!”
岑柏舟顿时面露惊惧,战战兢兢走上前去,俯首道:“大师姐…”
“交头接耳,想必是对剑道有更高深见解?”林瑶厉声道。
“我…”
看着岑柏舟楚楚可怜,陈云径着实难忍,当即高声道:“大师姐,是我诸多不解问及小师弟,不怪他。”
林瑶见他新来本有心放他一马,只教训岑柏舟杀鸡儆猴,没想到他居然当着众弟子之面顶撞自己,若不略施惩戒自己这“大师姐”的颜面何存?想罢她杏目圆睁,对陈云径道:“你也上来!”
“来便来,还能吃了我不成?”
陈云径一面想着一面走上前去,在岑柏舟身前站定,正对着林瑶阴沉面色。
“你以为自己是新来的我就不忍教训你吗?”
陈云径摇摇头道:“从没这样想过。”
“没有?”林瑶不依不饶道,“我讲解剑道之时,你二人交头接耳,想要表达什么?是对剑道不屑,还是对我不屑?”
陈云径再度摇头:“都没有,我已说过,是我诸多不解…”
“住口。”林瑶打断他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