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瑞姆走后,密斯特小姐坐在座位上打量她的办公室。
很多话虽然知道是徒劳,但是就是不忍心藏在心里。
孩子懂什么?费尽千辛万苦通过考核的孩子其实才是最单纯的,人无法把一颗心分成两瓣使用。
她叹了一口气,托腮看着停止漏沙的沙漏。
但是悲剧总是会不断的上演。
当年悲剧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也和兰泽瑞姆一般年轻乐观觉得生命至此开始一马平川。
没想到她的未来其实是巍峨高山上的一条吊桥,平直但是行差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新的尘埃盖住了旧的尘埃,一年又一年,人变了世界从未改变。
……
或许是苍娜上次只有精神体现身,错带给了学生差印象,现在苍娜真实的现身了。
带着她对学生作业的牢骚,课堂上人人心虚如同偷吃了母亲锅里的树莓酱。
看“母亲”横眉冷眼的样子,人人心里为自己捏把汗。
“亲爱的,是我上次课堂的解释不够清楚吗,恐惧与害怕不能等同。为什么你们完成的作业就变味了?”
苍娜看着讲坛下沉默注视她的孩子们,看似在注视她,实则人人眼珠往下看着讲坛底下。
“一个学生犯错是学生的失责,但是整个班的学生犯错却是老师的过错,请告诉我哪里出了问题。”
特蕾沙注意到了苍娜的舌头上有一团黑色的,为了看清楚她的舌头,她应该是全班唯一一个目光炯炯得注视着老师的学生。
特蕾沙甚至无法说出自己害怕的东西,她可能怕死吧。
苍娜看了一下特蕾沙,特蕾沙就是典型分不清楚恐惧和害怕情绪的作业提交者,应该说全班都是概念混淆的典型。
“霍南斯丁,班里唯一的精神法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南斯丁看着苍娜看向目光有神的特蕾沙,接着点了他的名。
他心里叫苦连天,他开始还在庆幸苍娜上课没有发现罗曼和霍南斯丁在提交作业的那节课翘课。
他心里正高呼万岁的时候,苍娜问他——为什么他的概念也混淆了。
作为精神法师,霍南斯丁严重声明他一定不会颠倒这些概念,但是现在百口莫辩。
他该怎么解释,其实他那天翘课了。
“……嗯,这个。”
霍南斯丁赶紧站起来,好吧说实话恐惧这个题目,是个大难题。
霍南斯丁下意识看了一下媞娅露露。
他可不会混淆概念。
媞娅露露的梦境,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恐惧但是也为霍南斯丁蒙上一层阴影。
“让我回忆一下你的作业。”
苍娜看向霍南斯丁移开的目光,她可不是在看着霍南斯丁她在浏览他心里面的作业。
“我……”
霍南斯丁刚想解释自己那天根本没有到场,哪来的作业这个不争的事实。
但是当他和苍娜金色的瞳孔一对视,有种毛孔突然张开的的感觉。
接着他已经感觉有意识钻入到他的脑海里,苍娜比他的反应更加快捷。
他脑海里面储存的记忆开始被高速的被浏览,记忆被浏览的时候就像揭开一本厚书书页在他脑海里快速的翻阅。
霍南斯丁感受到他脑海里苍娜在快速的跳跃穿梭,虽有片段在她的加速浏览下变成了一瞬间的剪影。
苍娜浏览的速度甚至超过了霍南斯丁回顾记忆的速度,等到霍南斯丁深深吸了一口气的时候,苍娜已经回顾完毕了。
“还不赖孩子,你记住了老本行。”
苍娜若有所思的看着霍南斯丁,显然霍南斯丁的作业算是勉强过关了。
“……是这样的吗。”
霍南斯丁尴尬的一笑,他都无从得知苍娜浏览到了什么,就知道苍娜已经收到了作业。
“那是你的噩梦吗,这个不是实体背景。”
苍娜悠悠的走回讲坛,霍南斯丁本人都不知道苍娜看到的其实是媞娅露露的精神世界。
“算是一个噩梦吧……”
霍南斯丁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既然事情被糊弄过去了,那就揭过去。
苍娜到底看到了什么?
“亲爱的,可以移开你的视线吗,有一点热切。”
苍娜看着霍南斯丁指了一下特蕾沙,特蕾沙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放下。
她看得清楚,苍娜的舌头上有一个刺青,刺青纹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有那么一块刺青。
“好吧,恐惧对你们很抽象,我先道歉。”
苍娜双手撑着讲坛看向下面,特蕾沙好想换去媞娅露露那个位置,因为那里她可以清楚得看到苍娜嘴张开。
“吃相太难看了。”
罗曼托腮看着特蕾沙眼神都巴不得拉长的样子,特蕾沙看见她好奇的东西就会特别专注。
偷看得太明显了。
特蕾沙没理会自己,罗曼只是自顾自的切了一声。
“恐怖鸟的会长叫眠鸟苍娜…”
特蕾沙不认识她,罗曼认识,这么多老师只有矮曼耳朵才这么灵敏,其余的老师根本听不见他们之间的嘀咕。
“我在看她的刺青…”
苍娜的眼睛扫了一下四方,特蕾沙发现苍娜的目光离开了,她才悄悄说到。
是人都知道特蕾沙在看苍娜的舌头。
“我叫他们皮影戏画。恐惧与人如影相随,影画随火随风或远或近,皮在,就会有皮画。”
苍娜说,特蕾沙只能隐隐看到她舌头的弹动。
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