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利像是深水炸弹一般,突然坠入湖里,溅起无数水花,而此时此刻罗曼正在做一件和修利刚才一样的事情——中场休息。
看见在他面前炸开的水花,罗曼感受到了冰冷的湖水溅到他,兜头兜脸的淋下来,打湿了他冒汗的头皮和蓬松的银发。
罗曼静静的喝了一口水看着不停出现涟漪的湖面,水滴从他塌下来的银发那里滴下来滴在他守了一整天擂变得灰蒙蒙的白袍上面。
湖面出现了剧烈的涟漪,湖里面冒出来的人头让罗曼也有些猝不及防。他咽水的喉结停住了,他看见修利在香巴拉法师的协助下狼狈的爬上岸,修利甚至连自己这个仇敌都没有看见,神色憔悴的走了。
看来修利的对手,摧毁了他的精神。
罗曼把水咽下去,水混杂着他黏稠的唾液变得润滑滑进他的喉咙里,有种预感在他的脑袋里面暴沸升华,他的目光开始锁定周围的人。
擂主被轰下来了,挑战者应该也在附近。
罗曼突然站起来,香巴拉的法师以为他准备好进行下一场的擂台赛了。
“哪里是最高的露台!”所以为了拥有更加宽广的视野除了打开人原本的眼角,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站在高处。他喜欢站在高处,因为他可以看到全部。
“你还有擂台!”香巴拉法师被罗曼撞开了。
“我没有忘记那个愚蠢的擂台。”但是,他的意识里,他突然很想知道那个直接摧毁了修利的骄傲的人究竟是谁?
打败和摧毁是两码事。
就在罗曼突然寻找高地瞭望远处时,特蕾沙刚好从他眼皮下走过,那头耀眼的红发无论在哪里都可以狠狠的抓住别人的眼球。
罗曼定住,他静静地透过夜视镜看着特蕾沙脸上的血痕在他眼下一掠而过。这一定是罗曼少有安静的看人,他看着她脚步有些不稳像是脚上有伤一样,辫子一甩一甩的像是蝎子迷惑猎物的尾针一样迷惑着他。
“特蕾沙。”他好像被迷惑了一样突然开口,他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名字,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就开口了。
特蕾沙站住,她现在最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又脏又狼狈。但是不可否认,她没有掉进湖里,因为这样她可以很勇敢的转头面对那个男人。
这个声音真的是魔音入耳。
“我只是很惊讶,你竟然认识我。”她侧过头轻笑到,特蕾沙微笑是一种礼貌。即使知道这个笑没有感情只是她对自己面部弧度的修饰,但是他依然觉得这个弧度是一个精巧的弧度,她像是一个精巧的东西,身体每一寸都是精心别致的。
“知道你的名字不难。”夜晚,有月光,罗曼双手撑在楼梯扶手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他的额头上,身上白袍的纹理泛着白光,看着露出侧脸的特蕾沙。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点头,和他做了一个回见的手型,他看见她的指头缓缓的落下再轻轻的抬起,画面像是慢镜头一样刻意。
他刚刚竟然还在忐忑的等着,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会说些什么……罗曼的嘴动了一下。
“喂,你挑战了修利。”他说到,他差点忘记自己的目的。
“……你怎么知道的。”特蕾沙想起修利被香巴拉扶走了,罗曼在这里应该看不见修利。那他是怎么猜出来的。听到她声音里面微弱的疑惑,罗曼突然发现让特蕾沙困惑会给他带来不少的满足感。
“很多事情不难知道。”他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心底的炫耀成分,罗曼是一个敢于正视自己的劣性的人。
“那你真的是……很厉害。”特蕾沙不咸不淡的回答他。这句话像是致幻剂一样,悄悄的扎进罗曼的心里面,不痛甚至给他带来一种难言的情绪波动。于是乎,特蕾沙无意间的一句话,就成为了罗曼脑海里面稳固盘旋精神致幻剂。
你,很,棒喔。
虽然罗曼了解自己,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怎么解释他的行为。
他认为是无解的。
……
特蕾沙对着镜子用酒精棉球按压自己的伤口,她的膝盖上面的淤青怕是三天两头好不了,她已经把自己好不容易凑够的分数呈上去给香巴拉核查。
躺在床上,她倒是回忆不起她对战修利的细节,她总是可以快速的记起站在高处露台和她对话的罗曼。她无从得知她的名字是如何不胫而走的,她可以保证她是一个低调的人,所以罗曼在短短几次见面就知道了她的名字,这让特蕾沙很困扰。
这让她感到太不安全了。
如果用同理心来思考,罗曼是否和自己干过同样的事情。
为了增加她挑战的修利的成功率,特蕾沙应该说是相当的了解修利这个人,在她眼中修利不仅是什么样的学生,他还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很显然修利并不能沉住气,虽然日常里面罗曼更像一个失心疯的人,但是从罗曼的擂台赛看来——他比修利更加的冷却。
从光荣榜里面特蕾沙知道修利的力魔法成绩是很吃紧,因为他和追逐者的分差无几。但是从无色塔的来看来,罗曼的成绩刺激得和滑坡一般,好的极好坏的极坏,似乎都不屑于掩饰自身对某些学科的厌恶一般。
就是无所谓,就是无所畏。
罗曼并不是一个好琢磨的人物,应该是他是性格的噩梦,因为他身上有太多性格的特征自身就俨然呈现巨大的矛盾。
特蕾沙翻了一个身,满脑子都是混乱的思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