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沁一愣,随即把手里的信纸翻来覆去。
饶是如钟沁这般冷静的人,此时此刻都有些傻了。
她刚开始对这封信有两种猜测,要么就是留有一些什么财产或者是人物的信息,好让钟沁有所依靠。或者就是一个母亲普通的嘱咐,让她好好活着。
但现在这封信里,除了这句话以外,什么都没有!
钟沁稍作思考,就把信烧了。即便是无足轻要的信息,她也不打算留着。多年的精英生活,让她习惯将最保密的资料记在脑海当中。
信纸燃烧,火光跳跃,钟沁脑海里想起那个妇人为了救她,紧紧抱着那个大汉被甩到缸上撞得头破血流的场景。
为了报恩,她是一定会去找这个所谓的弟弟。
同时,她也好奇。“她”的母亲穿着不凡,而且举止有礼,按照古代人的出身,不是富贵人家,至少也是书香门第。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沦落到这样的结局?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敲钟沁的房门。
钟沁相当警醒,瞬间睁开了眼。
“姑娘,该上路了,洗漱吧。”
钟沁打开房门,外面放了一盆热水,她搬了进来,洗漱完毕后立马就出去了。
昨晚之前,钟沁满脸尘土,虽然看得出五官端方,但是毕竟难以辨认出全貌;现在,她穿着干净,将长发挽起,露出精致的小脸,艳若桃李。
下面站着的士兵们眼睛一亮。
只有宇文宥毫无波动,用他那看似亲密,实则疏远的态度跟她说话:“钟姑娘,东西可是收拾好了?”
钟沁点了点头。
“出发吧,现在赶路,中午之前可以到。”
有了昨天的经验,钟沁很顺从地让宇文宥揽上骏马。
其实她身体和精神都异常疲惫,但是骑马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她就算是再困,也没有办法睡着。
意识迷迷糊糊良久后,骏马忽停。
钟沁一睁开眼,就看到“雍王府”三个字。
钟沁瞪大了眼,毫无预兆的回头。
宇文宥也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动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的脸蛋离得极近,他甚至能看清楚她晃动的眼睫毛。
“你是王爷?”她目瞪口呆。
宇文宥似笑非笑,把钟沁抱下去,在落地之时,手故意搭在她的腰间,让雍王府的人瞧见。
“我报上名字的时候,你不是对我说久仰大名吗?我还以为你确实知道我的大名。”说完,他就放开了手。
钟沁看了看牌匾,然后又看了看面前这个相处了两三天的男人。
“你的什么大名?”
“我们家的殿下是赵国的皇子,年少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在赵国,根本就没有不认识殿下的人。”侍从接过宇文宥的马匹,领着她往前走。
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
宇文宥没有理会她的疑惑——他一走进去,立马有好几个美人丫鬟迎了出来。
“殿下,热水已经放好了,干净的衣服也备好了。”
宇文宥习以为常,冷淡地点了点头。他走了两步,对着两个丫鬟示意钟沁,“这是我的贵客,务必好好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