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霓虹灯无规律闪动,掠过每个人的脸。
男男女女举着酒杯,或是举着手机对着舞台上的那对素人。
灯光下,熊柔柔感觉周身无比安静,某种难以言喻的紧张蓦地涌上心头,似乎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着她出丑。
这舞台对她而言很小,还没有学校琴房宽敞,但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抛弃过往身份,撕掉标签,以一种近乎赤裸的状态面对观众。
熊柔柔看向顾远,背影并不宽厚,甚至有些消瘦,但足以令人心安。
顾大明白,冲冲冲!
鼓棒落下,重音响起!
顾远扶住麦克风,低沉而平缓的声音倾泻而出:
“babylocktsdownlow
宝贝锁上门将灯光调暗
putandslow
放一些舒缓的慢节奏的音乐
babyo
宝贝我们哪儿也不去
ihopeyouuand
我希望你能明白”
声音从音响传遍整个酒吧,从第一句响起,台下就有一个姑娘捂嘴惊呼,不止是她,场上交谈的人们也停下来望向舞台,脑中冒出一个想法,这人是谁?这是什么歌?
众人原以为是一对普通的游客,唱一首简单歌曲,或是支支吾吾讲个段子就下台,但他们这时才发现,灯光师随手找的人,好像不太简单啊!
低沉的嗓音,洒脱的外表,还有撩人的歌词...酒醉人,声音更醉人。
第一乐段刚刚唱完,台下已然几度掌声和尖叫。
顾远轻轻摇动身体,笑着唱道:“
i
我已经思慕了你整整一天
neverfeltafeelingquitet
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i‘tbelieveeon
我不能相信你让我如此着迷
juan
只希望做你的男人”
...
唱到这一段,顾远拿起麦克,缓缓走到熊柔柔身边,继续低沉地唱着。
“there‘snohurry
不用急
don‘tyouworry
不用愁
e
我们可以好好享受我们的时间”
渐渐的,众人忘我地打着拍子,放下疑惑和兴奋,全身心沉浸在歌声中。
这一刻,爵士乐里某种刺激精神的东西,像电流一样划过每一个人。
顾远站在小小的舞台上,望着四周的人群,一双双手高举着,一张张面孔欢呼着。
一种全然不同的享受,是血管高速沸腾的感觉。
顾远唱出最后一句:
“i‘tbelieveeon
我无法想象你让我如此陶醉
juan
只希望做你的男人”
咚!
熊柔柔放下鼓棒,用力喘口气。
累,太累了。
熊柔柔抬头看着沸腾的场面,忽然觉得鼻子里都是茶香...那群不要脸的绿茶都要扑上舞台啦!
“溜了,溜了!”熊柔柔拉住顾远迎着人海往外冲。
“thank,you!”
“pleaakeaway!”
两人一边喊一边拦住热情的听众。
那场面要多惨烈有多惨烈,太过血腥,无法描述。
电话亭前,熊柔柔右脚摩挲着腿面,哭丧着脸:“我鞋跑丢一只,冻脚。”
当看到顾远的脸,她脸色更悲伤了。
“顾远,你脸上的口红印子是谁的?是不是还收电话号了!”
顾远衣服松垮,被酒水浸湿,而脸颊上有一个明晃晃的口红印,极为刺眼。
顾远抬袖擦了擦脸,拦住熊柔柔上下乱摸的小手,笑道:“柏林的风土人情,大家比较热情。”
熊柔柔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不想让他太得意,话音一转:“那首歌是唱给我的嘛。”
“是写给你的。”顾远说道。
熊柔柔低头蹭了蹭脚面,满心欢喜的问道:“那那句话..真心的吗?”
顾远故作不解,探询道:“哪句话?”
“就是..最特别的那一句。”熊柔柔心中暗骂一句笨蛋,自己写的歌都记不住,难道要她亲口把那么露骨的话说出来嘛!
顾远没有回答,在惊呼声中抱起熊柔柔,向街外走去。
.....
一群候鸟飞过天边,一天又开始了。
熊柔柔化好妆,换上租来的礼服,站在镜子前比划着各种姿势。
门铃响起,顾远穿着一身西装,拎着早餐走了进来。
熊柔柔啧啧几声,心说顾远平时只穿便装,换上西装气质一下子就变得更正经了。
“换一个领带,我穿天蓝色的礼物,你也要配一个蓝色领带。”
顾远说道:“没人会注意咱们两个小透明,不用太正式。”
熊柔柔满脸雄心壮志:“金熊奖和银熊奖就是为我熊柔柔准备的!”
熊奖颁给姓熊的,合情合理!
她对熊奖势在必得!
顾远耸了耸肩。
两人吃完早餐后,便前往酒店。
别的剧组都是租一辆顶级保姆车,身后跟着一队队记者,再不济也有本国记者跟随。
对比之下,显得两人特别可怜,外出坐着简陋的出租车,没有记者,甚至国内都没有人在意他们来到柏林。
酒店门口,两人走入红毯。
“好多国人啊。”熊柔柔指着一旁正在拍照的女人说道。
顾远说道:“蹭红毯的,回国唬一唬外行。”
这句话提醒了熊柔柔,难得走一次红毯,必须要拍张照片。
“你帮我拍张照片。”
“不去,这么多摄影师呢,我总不能拿个手机拍照。”
“去不去?”
熊柔柔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