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耻!”
夹杂着一丝温怒的声音还停留在桃林之中,度落已然整理衣袖,大步向前,只耳尖儿处泛着淡淡的微红。
一阵凉风吹过,刚刚还有些睥睨暧昧的气息瞬间烟消云散。
偌大的桃花林内只剩蓝泽筠一人躺在万花瓣儿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时分,春光乍泄,一缕缕轻柔微凉的光线透过层层树林,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远处晨钟敲响,鸟儿啼啭,叫声清丽迷人。
蓝泽筠突然惊醒,灵台处混沌不堪,炸裂似的疼痛。好不容易有了些意识回来,又被凉风一吹,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顿时重新昏沉起来。蓝泽筠随手一摸
,便摸到一个空掉的酒坛子,隐隐还散发着清冽淡雅的酒香气。只是昨晚的记忆终究是零零散散,消失在了九霄云外,无法找回来了。
果然是沉醉东风,不知归路,昨夜真是过于放肆。再重新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蓝泽筠不免觉得有些脸红。
更糟糕的是,如今她身在何处,已然全不知晓,只能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前进,心里不断默念着“千万不要遇到先生!千万不要!”
可惜世事无常,尤其是面对害怕的事物,更是越怕来的更快。这不,还未走多久,蓝泽筠突然听到东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推门声,而后似乎有两道好似刀刃儿的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蓝泽筠立刻打了个寒颤,心里发怵起来。也有些心虚,赶快对着声音处,恭敬的道
“先生…安…安好。”
“哼!”
…………………………………………………
蓝泽筠花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找到自己住的屋子,此刻天色正好,正拿着一枚翠绿的青梨,咬得清脆作响。
心里也没闲着,仔细的分析着今日度落的态度,不过一日光景,这人好似变了个人一样,昨日还待人温和,今日就像是吃错了药一样,活活像是一个被调戏了的少妇!
蓝泽筠正觉得自己分析的有理有据,脑海中突然蹦出另一个思维:难道昨晚自己偷喝酒被发现了???!!天呐!要真是如此,日后可还有脸面在见他!他定然觉得我是个毫无礼数教养的人……啧!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蓝泽筠满面哀愁,肘着头坐在门槛处发了半天呆,最后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补救方法……
半个月后的某个傍晚,度落自外面儿回来时,正好去埋酒的桃花树下挖了一坛出来,再屋子旁边的一处六角莲花亭内,燃了熏香,摆了经书,打算小酌一二。
只是刚把酒倒出来时,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靠近杯盏,抿了一大口。
随即好看的眉头逐渐凝固起来,度落一口吐了出来,这酒根本就没有熟透,喝起来及其苦酸生涩,隐隐之中还有些发臭。
度落深吸一口长气,然后闭上了眼睛,修长的手来回抚摸着鼻梁深处,内心早已恨的牙痒痒:蓝泽筠!你给我等着!
至于当事人,此刻正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跟着白雨曦在十来亩曼珠沙华中来回穿梭嘻闹,好不惬意。
半饷,蓝泽筠突然停下了脚步,抬手使劲儿的搓了搓右眼睛。
白雨曦见状,立刻赶了过来
“你怎么了?”
“今天右眼皮一直跳,也不知道怎么了。”
“噫!该不会是身体慢慢恢复,连眼睛也开始逐渐恢复了吧。”
“哪有那么容易,想来是昨夜没睡好吧。”
“!今晚待在焦溪,你只管好好睡觉,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我给你说那块,还有一个地方,特别好玩!”
蓝泽筠跟着白雨曦的步伐,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天气和煦温暖,但是她身上被冷的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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