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闻言一怔,这才想起来,他派阿鼻出去取钱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阿鼻呢?”他问向身边人。
“不知道。”
“没看到。”
“赶紧去找!”七哥怒斥。
小弟们这才反应过来,一哄而散,连忙去找,不过,他们刚刚走到楼梯口,就发现有些失魂落魄的阿鼻。
“逼哥,七哥找你。”
“哦。”
阿鼻浑浑噩噩应了一声,当他看到常东时,浑身陡然一个激灵,下意识走过去,将手中的两万块现金还有银行卡递了过去。
没人注意到,他递钱的时候,腰是弯的。
常东接过钱,随手将两万块以及……银行卡又压到了“大”字上。
“喏,两万块加卡里钱,敢不敢收?”
七哥摇头低笑,真是赌红眼,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当然收……”
话音刚落,阿鼻突然瞪圆眼睛,吼道:“不——七哥别收!”
七哥愕然;
众人愕然。
在场众人下意识看向阿鼻。
阿鼻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基本判断能力他还是有的,他浑身颤抖,表情哭丧:“七哥,卡……卡卡里有四千多万!”
‘老板,来瓶啤酒!’
‘油着油着,让一让嘞!’
‘牛肉盖浇饭好了……谁点的牛肉盖浇饭?’
隐隐绰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那是好运来棋牌室对面的一家小吃店。
很多好运来棋牌室熟客,第一次发现,原来坐在二楼能听到对面的声音。
是房间隔音不好吗?
不。
是屋子里太安静了!
“咕噜!”有人咽了一下唾沫,这微不可查的声音,打破了死寂魔咒,屋子里终于出现了一点杂音。
是呼吸声,粗的。
是桌角移位声,撞的。
是咚咚直跳的心跳声,惊骇的。
这一次,屋子里再也没人飙脏话,再也没人问候女性,也再也没人劝诫或怂恿。
所有人目光再次聚集到常东身上。
他们第一次发现,赌到现在,常东脸上没有一滴汗。
他脸不红,心不跳,姿态轻松,神色平静,根本不像是赌徒该有的表现,更像是一名游山玩水的阔少爷。
众人更发现,他衣服很干净,质地很高档,发型修剪很大方。
人靠衣装马靠鞍。
总而言之,这一身装扮之下,他人长得虽然普通,但看起来很干净,很有气质。
还有人越看常东越觉得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好像是电视上的名人,但是一时半会偏偏又想不起来。
此时,大壮何磊眼镜仔等人,已经直接懵掉了。
他们怔怔的看着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有两年半的舍友,脑海中闪过以前的生活片段,还有贴吧上对常东财富的猜测,浓浓的荒谬感在心中冒出。
尤其是何磊,震撼之余,也失魂落魄的厉害。
当你超过别人一点,别人会嫉妒你。
当你超过别人一大截,别人则会羡慕你。
当你一骑绝尘,只留下若隐若现的背影时,他们只会仰望你!崇拜你!
所以何磊的嫉妒迅速消融,因为他知道他和常东已经没有可比性,至少目前没有,在他的心中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七哥不知道常东同伴的所思所想,他现在简直恨死了他们!
你麻痹的,有这么牛逼的同伴,为什么不说出来?
你他妈拿来恐吓老子也好的啊?
现在弄成这局面算什么事儿?
七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他放弃了。
他很想问问阿鼻有没有看错。
但话到嘴边,他放弃了。
因为阿鼻的表现和常东的姿态,让他明白,看错,不过是他心怀侥幸罢了。
阿鼻这人虽然脾气暴躁,遇事好怒,但是办事素来还算利落。
更何况,四千万这种劲爆大事,他可能只看一遍?
所以七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敢……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免尊,姓常,名东,常东。”常东报完名字,随即慢慢悠悠道:“还玩不玩啊?”
七哥眼角突突直跳,他咬牙道:“小弟眼拙,不识大哥名讳,这个……这个小弟家小业小,实在承担不起大哥这赌额……”
“别啊,我都五连跪了,运气衰到这程度也没谁了,下一轮说不定还得跪,这一下入账四千万,你赚大发了,赌一把呗?”
七哥几乎要哭了。
这不是四千万不四千万的事情。
这也不是敢不敢赌的问题。
而是您老人家随便一张卡里就有四千万现金,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您背后必然还有远超四千万的固定资产,人脉关系,社会地位,家庭背景……
这就好比,随手能拿出上百万零花钱的小屁孩,谁会,谁又敢当他身价只有上百万?
因此常东这四千万,不是他七哥敢不敢赌的问题,是赌赢了,他也不敢拿,太烫手了,他这小身板可承担不起。
“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哥高抬贵手,今天一切消费,我买单我买单。”
七哥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掏出何磊乃至常东写下来的欠条,然后满脸讨好的给常东看一眼,掏出打火机,一把火将其烧掉。
“大哥的车钥匙呢?”烧完欠条,七哥看着四周傻乎乎的小弟,一脸气急败坏的怒斥。
“在这!在这!”
保管车钥匙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