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若是男的,没那么矫情,第二天见个面就和好了。”梁辰坐到了老毛子身旁,说道,“你和我说说前因后果,我帮你出出主意。”
老毛子点了点头,长叹一声,“说起来,也不全是我的错,那天不是去见她初中的好朋友嘛!从一开始,她就损我取乐,我就很不爽,她朋友在哪儿,我也不好发作,只好时不时的提醒她‘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说我’,但是呢!未能进人家的耳朵。到最后我实在受不了,趁着她朋友上厕所的机会,我和她翻了脸,骂了她一句,就走了。”
他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气愤,时不时鼻腔里还发出沉闷的“哼”的声音。
“你骂人家什么了?”梁辰问道。
魏文明的面上滋浮起一缕愧悔羞耻的脸色来,他支支吾吾地说:“就是我也有自尊,你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贱。”
“毛子哥,你这有骂得有点伤人啊!”
老毛子点点头,浮现出同左韵一模一样的懊悔,但是嘴里还是坚持着是左韵先把他的脸面划开撒盐的。
“你们两反正总得有一个人放下脸来示弱,不是你就是左韵,我是觉得你是个男人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道个歉。”梁辰拍着老毛子的肩膀说道。
“你容我想想。”老毛子显得有些烦躁。
梁辰不再说话,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想起刚才所读的《人间词话》,“隔”与“不隔”,王国维先生高见还是不隔为好。两人在寝室里坐到了上晚自习,老毛子最后和梁辰说他会处理好这件事,
晚自习时,他两还是那样,谁也不理谁,梁辰原本还想和左韵聊聊,但被薛姎阻止了。
食堂最近的做厨艺迫使梁辰宁愿吃泡面,尽管小卖部的泡面永远都只有那几样。小卖部里,杜若坐在中间的联排桌上同样吃着泡面。
“你怎么也吃泡面啊!”梁辰端着泡面,坐在了杜若旁边。
杜若愤愤不平地说道:“被某个强盗敲诈了二十,就只能吃泡面了。”
“哎!强盗家也没有余粮了。”梁辰感叹道。他顿时间又想起老毛子下午在寝室的问题,便想着考一考杜若。梁辰清了清嗓子,凌然正经八百的样子,“杜若,请问我们两过去十五年间吵架之后是以哪几种方式和解的。”
杜若咬断刚入口的泡面,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梁辰。
“梁子,你最好心里有点数,不要让我说出来。”
“现在是对我们两过去十五年友情的考验”
杜若听完,转过身来,脸冲着梁辰,开始历数他的宗宗罪恶。“十岁之前的小打小闹就不说,十岁之后,哪一次不是豁达的我去找你赔礼道歉的,没想到惯成了如今刁蛮的个性。”
“杜若你少在这儿信口雌黄,我现在记起了,那次不是吵架过后不是我到李老头那里等你。”梁辰回忆起了点点过去的他两闹矛盾之后的事。
“就算到李老头那儿,是不是也是我顾献殷勤,抹除曾经的矛盾,有时候你这个人还耍小脾气呢!”
“那是你实在太过分了好吧!比如说去偷枇杷那次,你们把狗引到我这儿是什么意思,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那狗咬了。”
“那事后,偷摘的枇杷是不是你吃得最多?”杜若反问道。
梁辰没答他,只说起了另一件事,“那就说去大河洗澡的事,我二舅婆在河边看着我,你还让我游过河去,害得我被我妈狠打了一顿。”
“我还不是被我爷爷打得够呛”
······
两人在小卖部“理论”到了熄灯铃声响起,两人还坐在那儿不走,小卖部的阿姨实在受不了,便推攘着两人出了小卖部,回寝的路上梁辰和杜若依旧喋喋不休。
整个下午,梁辰只吃了半桶泡面,晚上睡觉时却不觉得饿,甚至有些腹胀。
老毛子和左韵还在僵持着,梁辰也不再管了,他已经做了一个局外人该做一切,解铃还须系铃人。两三天后这铃终究还是解了,老毛子拿着他的手机,笑着让我看他和左韵的聊天记录。
他只给左韵分享了一首歌而已——《夜空中最亮的星》,却是两人破冰的剑,而后一切都是老友相熟后的顺其自然,他抱怨她的错,她吐槽他的小气,却是其乐融融。
周天,梁辰买了四杯奶茶,回教室时放了两杯在薛姎的桌上,便提着余下的两杯去了杜若他们班。杜若接过奶茶时,一脸的不可思议,像是见到了小行星撞击地球。梁辰说了句谢谢,更是让他受宠若惊。
梁辰在夜里插上耳机单曲循环着《夜空中最亮的星》,那些陪他同行的人,总是在同一片夜空中。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