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见到薛姎时,梁辰的表情像极了尼克扬的黑人问号脸,作为主人的秋楠伏在薛姎的肩上,双眼像是小学生作文里黑夜的星星,不停的闪烁。一旁的杜若更是一脸的坏笑,仿佛确定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似的,梁辰显得有些尴尬,薛姎或许有些莫名其妙吧!
秋楠说的不想麻烦应该不是撒谎,除了她的家人以外,加上临时邀请的杜若、梁辰也不过十个人。席间,梁辰问秋楠和薛姎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上次运动会认识过后,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呀!”秋楠答道。
薛姎用纸擦了擦嘴,指着她旁边一位高个子的女孩说道:“她是她闺蜜,也是我闺蜜,你懂了撒。”
“哦!原来如此。”梁辰点了点头,说:“看来我们都是通过中间商认识的。”
梁辰还算是幽默的话博得了几个女孩子的笑声,对于此类道门,杜若和另外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胖子明显高人一筹,整个午饭时间,没有酒精的刺激,他两仍旧调动着整个饭桌的气氛,梁辰零散的话语不过是大菜间的一道小甜品。
饭后,除了杜若依然孜孜不倦的找着各种无聊的话题,其它的众人,连同那位与杜少侠同名的黑衣少年也瘫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梁辰倒是没了心思,出了神似的,直盯着薛姎,思考时的眉头微皱,脑袋想着为什么秋楠误会的是薛姎,而不是左依、周茵······就是因为运动会的那一次出手相救吗?他的脑子迅速回应着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秋楠第一个注意到梁辰目光,像极了孙行者魂魄出窍时的模样,眼珠一动不动,失了神。秋楠换到了薛姎旁边坐下,用手肘碰了碰她,眼睛领着薛姎看向了梁辰。
薛姎感觉自己的眼神似乎转化成了一道能看见的红线,在空中被梁辰那道神光锁住,她下意识间有些脸红,倏然间避开了她触电的眼睛,而他好像真的神魂出了窍。薛姎的小动作霎时间引起了所有的注意,九个人的目光一下缠上了梁辰的闪电,思索的间隙,梁辰的脑子里宛若出现了九双眼睛,他心里有些发毛,灵魂一下归了身体,眨了眨双眼,看着众人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们看着我干嘛!”
除了薛姎,众人都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杜若凑到了梁辰身边,悄悄说道:“哥,收敛一下你的目光,侵略性、目的性太强了。”
“我在想杜若创业的事,但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桃花扇》里的一句——眼见他,眼见他楼塌了。”梁辰搂着杜若的肩,带着戏腔说着。或许周桑说得对,他真的可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杜若撒开了梁辰有些晦气的手,一脸的不悦,说道:“《牡丹亭》里也有一句,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我也是一个受传统文化熏陶的文化人。”
“行行行,总朕错,总朕错,请莫恼,请莫恼。”梁辰忙转移话题说道,“要不小生给大家唱一段《牡丹亭》,向薛姑娘赔罪如何。”
“你还会唱戏呢!”秋楠有些惊讶。
众人显着有些期待,虽说不上喜欢,但听个热闹也是好。
“梁子,你那被鬼吻过的嗓子说书讲故事还成,唱戏基本定义为哭丧。”杜若嘲讽道。
梁辰没管杜若,提着气唱了一小段,倒是真热闹了。众人表情不一,杜若叹着气,薛姎用手撑着头,很是淡定,其余人捂嘴笑的有,拍腿大笑者有,双手捂耳者也有。
停下来的梁辰也是一阵大笑,倒是杜若一脸嫌弃的模样,像是损了他的面子。十五年的相处,杜若就好像梁辰肚子里的蛔虫,他的花花肠子,杜若哪能不知,不过是想转移话题罢了,梁辰这些伎俩在他眼里早已过时。
梁辰的玩笑之后,时间又交给了手机,几个女生回放着很久之前的《奔跑吧!兄弟》,讨论着一炮而红的郑恺,不时露出难以理解的幸福的面容;杜若的合伙人来了电话,他找齐了快递业务的几个人手,并商量何时去和快递站谈价钱;黑衣少年因为一些其他的交际先走了;至于梁辰在无聊地翻着自己以前发的空间动态。
客厅大闹钟的秒针滴滴哒哒的不停转动,屋外偶尔传来的喧闹声提醒着屋内的孩子外面还有个花花世界。头有些犯晕的梁辰,起身站在窗前,吹着冷风,不知为何今早的萎靡感好像再次袭击了他的大脑,屋内好静。
“要不去塔子山逛逛?”梁辰倚在窗口试着问道。
杜若放下手机,打了个哈欠,回道:“非常及时的提议,我都困了。”
“你们呢!”梁辰询问着几个沉迷于综艺无法自拔的女孩。
“可以啊!正好回来就可以吃晚饭了。”秋楠答道。
塔子山作为石河的文化地标,在十年前就修好了上山的水泥公路,去年随着滨河路的建设,塔子山水泥公路再度升级,由山底的岔路连接向滨河主路。塔子山很矮,垂直高度不过几十米,北面全是开垦出来的菜地。山腰有一颗上百年的老榕树亭亭如盖,树根一边扎进水泥公路,一边伸进泥土中,向人们诉说着生存的不易。张扬的树冠像一把巨扇,在夏日,树冠的影子会遮住到斜面几座光绪、民国年间的老坟,像极了爱情。
算不得山顶,在公路的尽头是石河的骄傲——毗卢洞。几个世纪前,北宋的工匠在此处风水宝地冗石凿窟,雕刻佛像。毗卢洞中的柳本尊十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