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奇想找曝雹算账,不过大自在仙灵根本没空儿理睬他。
过了良久,天都快亮了,小仙子艾莉西亚才大哭着飞了回来,她抹着眼泪向萨齐拉诉苦——那只曝雹嘲笑她,挖苦她,还说她很忙,没空儿陪他们玩儿过家家。
乌恩奇被气歪了鼻子,别人找一位守护精灵,都是找来一位贴心又忠诚的小帮手,他也请来一位守护精灵,却是冷淡又孤傲的导师兼姑奶奶,这还有地方说理去了吗?
守护精灵不肯帮忙,乌恩奇自己却没有半点灵力,他只好恳请萨齐拉也帮他召唤出一株罩衫仙子,然后怀着一腔怨气躲进去避寒。
墟烬荒原的夜晚,幻火天穹依然散布着稀少的热量和黯淡的红光,虽然并非十分的寒冷,但停留野外依然相当危险,因为原魔界的夜晚是亡灵、暗影、异怪和次元生物四处游荡的猎场。
这个夜晚,乌恩奇似乎注定无法安歇,在萨齐拉入睡后不久,他们露宿的地方就被蜂拥而至的骷髅、僵尸、幽魂、吸血鬼和死亡骑士们团团围住。
那些亡灵黑压压的一片,装束都差不多,因为夜色昏暗,乌恩奇也分不清他们谁是谁,然而有一只漂浮在半空中的吸血鬼越众而出,却是乌恩奇的熟人——两界城的执政官,吸血鬼伯爵泽克希斯·布罗克赫斯特。
不只是什么原因,吸血鬼伯爵泽克希斯对乌恩奇的态度一直很不友好,这一次也仍然一如既往。
吸血鬼伯爵泽克希斯脸色苍白得可怕,脑袋上不知何时又被敲出了一个大的肿包。也许是应为脑袋仍然很痛,吸血鬼伯爵泽克希斯没好气的说:“呦,这不是混小子乌恩奇吗?原来你还没死呢。你没死更好,免得死无对证,一死了之。我问你,你欠我们死亡国度的债总该还了吧?”
乌恩奇错愕了一下,摊手说:“布罗克赫斯特先生,您应该知道,我患了失忆症,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所以我不清楚你是不是在讹诈我。难道我上一次曾经雇佣你们死亡国度的人替我营造声势,却一直没付佣金吗?”
泽克希斯气哼哼的说:“佣金算个屁!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勤奋的亡灵有多辛苦?我们起早贪黑,不舍昼夜,每天都要聚来星光传输给魔月,你们才有光明,每天都要劳碌的修补各处裂隙,你们的世界才能不坍塌,每天都要与异界生物死战,才能保护你们不被异界生物吞食,这些你都知道吗?”
乌恩奇点了点头,虽然了解死亡国度底细的人不多,但博学的乌恩奇恰好是其中的一位。原魔界形如巨蛋,魔族和妖灵都居住在巨蛋的内壁上,而死亡国度则地处巨蛋的外壳处。
巨蛋的内部暗无天日,到处都是幻像,就连原魔界天空中的那些明亮的魔阳,其实也只是十三颗自己不能发光的魔月。魔月不能发光,原魔界之所以不是一片黑暗,完全是因为亡灵们在死亡国度建起了十三座祭月台,聚拢来群星之光,把群星的光与热传送给魔月,以此才为原魔界带来了光亮。
不算这些,死亡国度亦远非邪恶,他们占据原魔界的外层,修补不断出现的混沌裂隙,同时抵御来自无底虚空的虚空异怪和次元生物,是原魔界中万千生灵赖以生存的坚实屏障。
然而屏障发怒了,泽克希斯指着乌恩奇的鼻子说:“我们如此辛苦,你这个家伙不来帮忙,却总给我们找麻烦!你把原魔界的地壳捅了个大洞,无数的虚空异怪顺着洞口往里钻,更有一些无知的好信者也来添乱,结果被数百人被虚空异怪所食,这些都是你的罪过!三个月前,幽魂探子说,他们看见你亲自到了那深坑的附近。本爵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不想你居然拍拍屁股,然后就逃之夭夭了!”
乌恩奇愣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他在九幽渊的见闻,原来那处穿透了原魔界地壳的大坑就是他给弄出来的,这罪过可是有点大了。
乌恩奇连忙狡辩,但吸血鬼伯爵泽克希斯从衣袋里取出了一张纸,理直气壮的质问说:“你不承认可不行,你看好了,这是你和那个炎魔亲笔写的悔过书,上面还按着你们的手印呢。你们当初向死亡国度承诺,要带来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来外域协助死亡国度抵御虚空异怪。因为你们态度良好,祭月大主教才没有追究,放你们走了。如今,四个月已经过去了,你的大军呢?”
乌恩奇从吸血鬼伯爵泽克希斯的手中结果那张纸,映着鬼火看了好半天,那封悔过书上的字迹正是出于他手笔,他又对了对悔过书上的手印和自己的手纹,相比之下丝毫不差。
乌恩奇在心中大骂,暗想:“这该死的混蛋,我失忆之前原来不止四处沾花惹草,还到处的捅娄子,乱许诺。太不像话了,有这么坑人的吗?”
乌恩奇把那封悔过书还给了吸血鬼伯爵泽克希斯,疑惑的问:“看来确实是我写了这东西,不过有些奇怪了,你们死亡国度的骷髅数以万亿计,它们干活不吃饭,拼命不差钱儿,你们根本不缺人手呀,为什么还非要我带人去外域支援?”
吸血鬼伯爵泽克希斯神秘兮兮的说:“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老狗学不会新把戏’。我们死亡国度虽然不缺劳力,但那些亡灵比老狗更老,他们的技艺还都停留在他们生时的状况,连当炮灰都嫌过时了。你说,我们外域是不是也该补充点新鲜的血液,才能继续对抗那些虚空异怪?”
吸血鬼伯爵泽克希斯·布罗克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