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本宫笑话?”司马琛怒瞪着她。
安阳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她不担心司马琛对她出手。虽然皇子们多少都学过一招半式,但就他那点儿功夫还不是安阳的对手。
“太子殿下,你说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通什么敌呢?我还真想不通!
是不是没想到会有今天?
谁怂恿你的?”
司马琛把脸转过去,不想理她。
安阳也不生气,“你说你忌惮靖王也就算了,想杀他是你们兄弟间的事。但你也太狠毒了吧!居然连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也不放过!顾家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赶尽杀绝呢?”
司马琛突然转过头,满眼疑惑和茫然不像是假的,“什么医者?什么顾家?本宫怎么不知道?你怎么可以污蔑本宫?
本宫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岂是尔等可以随意诬陷的?”
安阳忍不住一声冷笑,“这是不敢承认喽!
青山城顾家,顾神医!四年前不是你派人去杀的?难道太子杀人如麻!早已忘记了?”
“你在胡说什么?本宫听不懂!本宫也不想听。你们栽赃陷害!
你滚!滚出去!父皇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的!你们都想本宫死!都陷害本宫!”
司马琛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坐在床上咆哮起来。
他的狂躁举动倒是让安阳一愣。
身为皇家人怎么可能如此幼稚,这家伙一定是装的。
“堂堂太子殿下居然敢做不敢当!
哈哈哈哈!”安阳大笑,虽然提起往事心中悲痛,笑得有些凄凉。
司马琛暴怒,光着脚冲下床要掐安阳的脖子,歇斯底里地骂道:“你该死!你们逼本宫造反!都是你们逼的!我要杀了你们!现在还要拿莫须有的罪名诬陷本宫!你们都该死!”
安阳一个侧身避开他的魔爪,一伸手点住他的腰间大穴。司马琛立刻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停在了那里,过了几秒轰然倒地。
安阳用脚尖踢了踢他,“你终于承认自己造反了?
你好歹也要叫我父亲一声姐夫,你居然为了杀自己的亲弟弟,连我们全家都不放过!你才是那个该死的!你是在替南华郡主杀人吗?”
“大丈夫敢作敢当,造反是被你们逼的!我认!但我没做过的事我也绝对不会承认!我根本就没有杀十三,更没有杀你们什么全家!你这是诬陷!诬陷!”
看着被点了穴不能动却还是如此狂躁的司马琛,安阳是真的信了。青山城顾家惨案,他怕是真的不清楚。
那会是谁呢?皇后?还是另有其人?
安阳又问了一会儿觉得这家伙是真的蠢,也就没了继续的心思。她慢悠悠走出了石屋。穴道过一会儿自己就会解了,她也懒得动手。
现在要去哪儿呢?安阳迟疑了!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外面除了呼呼的冷风和偶尔几盏昏暗的灯笼,什么都没有。园子很大,但她却不知道去哪儿。
司马靖所在的小屋她肯定是不能去的,否则安佳音还不知道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不过就算没有安佳音,她也不想和司马靖共处一室。
安阳抬头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空,今晚没有月亮,连星星都没有几颗,黑漆漆的更显得阴冷。
自她嫁进靖王府已经近半年了。她始终努力控制着情绪,让自己不要太在意很多事。毕竟在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之前她帮不了任何人的忙,甚至自保都困难。
她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逃避,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感情。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熬过了几个月,直到她遇到了玩世不恭还有一点儿痞气的东方燃,生活似乎多了很多色彩。她也找回了一点儿自己的影子。
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越来越依恋他了。似乎只要有他在,什么问题多能解决。她让他重新鼓起勇气,不再那么悲观。
然而今天,就在刚才,当她看着芳芳和东方燃的亲昵。她本来以为她会不在意,她与他之间不过是朋友。可是她发现她做不到让自己无动于衷。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忧伤,她对未来看不到一点儿希望,茫然无措。
安阳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冷清昏暗的园子里,她的心比这阴沉沉的天空还要沉重。她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儿,没有办法思考,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她太累了!好想就这样躺下去,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想。她自己都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休息了。
自从皇帝下了那道抄家圣旨,她就像一个旋转的陀螺,一刻都不曾停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她只知道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倒下的,就这样沉沉地睡去,甚至不愿意再醒来。
百花楼三楼最里间,东方燃泡在冰冷刺骨的浴桶中微微闭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他知道此刻他心中翻滚的巨浪。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司马靖他都会情绪失控。
他最近蛊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他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所有识得此蛊的人都说他活不过三十岁,那就是还有最多三年。
本来不惧怕生死的他现在似乎有些在意了。因为安阳吧!那个倔强而又极其聪慧的女孩,她是那样的明媚动人,那样的与众不同!
她是那么的孤单可怜,他想帮她,陪伴着她,他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她!
那个靖王实在可恶,她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