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个叫芳芳的花魁同样打量着楼梯下的女孩儿。
安阳的美与她不同,安阳是那种清丽脱俗,纤前尘不然的超然若仙的美。她自上次一撇就不曾忘记过,后来她多方打听,早把安阳底细了解得一清二楚。
“安阳王妃?你找我?”她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转冲安阳抛了个媚眼。媚态天成,无需做作。
安阳不禁打了个机灵,浑身不自在。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安阳一边说一边往上走,来到她面前,低声道,“我来找他!”
芳芳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
“他不在!你找错地方了!”芳芳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是吗?那我去他房间等他!”安阳说着想直接迈过芳芳。两个女子同时伸出手臂拦住她。
粉衣女子脸色阴沉,”这里闲杂人等不可进入,请自重!”
“靖王妃!注意自己的身份!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芳芳也没客气。
安阳知道她们不会轻易放她进去,但她总是觉得东方燃走的时候脸色不对,甚是匆忙。何况她今天找他真有事。
安阳犹豫了一下转身,二人以为她要下楼。谁知安阳趁二人放松警惕,一猫腰从芳芳臂下钻了过去,撒腿就往里跑。
二人俱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安阳已到了最里面房间门口。
芳芳急得大叫,“你不能进去,你不想他死就不要进去!”
安阳要推门的手顿住,他怎么了?
安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芳芳二人已跑到了安阳面前,打开安阳扶在门上的手。“你现在不能进去,他在运功逼毒!不能打扰!”
安阳的心下一沉,“他不是解毒了吗?”
“蛊!”芳芳怒瞪她。
看来芳芳和东方燃果然关系不一般,连这么隐秘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一蛊胜十毒,安阳当然知道凶险。
“他现在如何了?”安阳压低声音问。
“不容乐观!本就无解,这些年都是靠静养熬着!都怪你!要不是为了帮你,他怎么会一次次冲动,一次次推动内力!”
芳芳虽然声音不大,但满满都是压抑的恨意。美丽的小脸因为生气有些微红。
安阳理解她的恨,那是对东方燃的在意。她不敢请求她的原谅。
安阳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
“我是大夫,你应该知道吧!让我进去看看他,也许能帮帮忙!”
“我知道你替他解了毒,但蛊你解不了!不要打扰他!”芳芳态度坚决。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她进来!”声音不大,压抑的很。
安阳朝气得跺脚的芳芳挑衅地吐了一下小香舌,推门走了进去。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知道向来与世无争的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芳芳对东方燃好!
像东方燃这种人帅钱多嘴巴甜的人物,有几个倾慕的女子太正常不过了。
安阳一推开门,一股浓浓的香粉味夹杂着血腥味就直冲鼻息,好难闻的味道!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奇怪的药味。混合在一起实在不好闻。
安阳用手在鼻侧扇了扇,“搞什么鬼?这么难闻还不开窗?”
门口有屏风挡着,安阳绕过屏风看到的一幕把安阳吓得不轻。
她知道东方燃的蛊毒会不定期发作,但没想到他的处理方式如此恐怖。
东方燃盘膝坐在圆形软塌中间,赤着上身,十指指尖都有血在往外滴。胸口大穴上都扎满了银针,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气血逆行,危机生命。
闻着这难闻的味道,安阳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女子都浑身铺满香粉,否则在这种屋子里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怕是已经一身血腥味了。而且这种血本身就带有一种异香。
东方燃眉心发黑,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接血的器皿里已经盛了很多血,但血还在流,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这个流法实在不是办法。难怪东方燃的脸色总是有些苍白,原来经常这样放血。安阳的心抽搐了一下。
安阳慢慢走上前,她不敢打扰东方燃。他在运功逼毒血,怕他走火入魔。
东方燃紧闭双眼,没理她。
安阳看了看盘中的血,那种异香比上次茶馆中时浓了很多,这种香气意味着蛊虫活动的频繁程度。
也就是说现在蛊虫正在撕咬他的心脉,怎么办?安阳大脑在飞快地运转着,如何才能让蛊虫休眠呢?现在她没办法把它逼出来,但要想办法让它休眠才行。心脏不同于其它部位,决对不能休息,这可如何是好?但有一点她觉得现在必须做,那就是拔掉他心口处的银针。万一银针自行游走入心脏,东方燃必死!
想到这里,安阳不再犹豫,她抬手轻轻转动一根银针,然后快速拔除。在她刚想去拔第二根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无声地把她带离东方燃。
安阳诧异抬头,看着那个鬓发斑白的老者。
“王妃不可!”他将她带到一旁低斥,脸上带有愠怒。
安阳惊讶自己刚才居然没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看来此人一定屏住了呼吸。
”银针会自行游走,在此处施针岂不是很凶险!”安阳低声解释。
“在下自然知道,但除此法王妃可有他法阻止蛊虫游走?”
“蛊虫会游走?那万一入心房内壁,岂不是?……”安阳单手捂住了嘴巴,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蛊虫咬破血管,东方燃将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