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和王大夫、小先生一路往下奔,中途也不敢回头看,一口气跑到近山脚处,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狂喘。
这时王大夫第一时间回头看山林:还好还好,好像没点着,野狼也不见了。
他心说一定是自己方才那把火将野狼吓退,要知道狼是惧怕火的。
见没有狼群的踪影,他便放心了,又歇了好一阵,胸腔不那么难受后,这才催着周家人继续走。
然而他才站直身,看到远远的又有数头狼从山上奔下!
不仅如此,再后方一些竟还有数头,一看便是方才的狼又招了同伴。他立马吓得一哆嗦,拔腿便跑:“娘啊!阴魂不散!”
周家人一看他这反应,再往后看——娘啊!真有够烦!
几人又两腿打颤地往山外跑,没到一会儿跑出大山,又急急忙忙往村外跑:“狼啊!有野狼!野狼来啦!!!”
彼时时间已经近傍晚,单依依等人早回到家,单依依还奇怪怎么一直等不到先生。
她的大姐二姐和阿爹也都回来了,二姐发现单依依亲自逮了蛇,正开心地与单依依穆双双一起给蛇的伤口上药,准备等它养好一些再给它喂新型的打蛇药。
这时听闻有人声,竟从山的那面传过来,众人都很奇怪,透过窗户往外望。
很快看到以王大夫打头的几人急匆匆跑来,而他们嘴里喊着的,是狼来了!与此同时确实有好一些大野狼也自深山奔出,在日暮时分尤为突出。
于是正在水盆洗蔬菜的单阿娘一看,梅花镖又在手里了!
曾经做过猎户的单爹身一转,挂在墙上的狩猎大弓也已经在手中拉满、往窗户外瞄准。
单二姐一溜烟跑到屋里,再出来时,背上是鞭,手上是弓,也在另一扇窗户前锁定。
单依依则蹬蹬跑到直面深山的窗户底,两只小手扒住窗侧垂下的一根极粗的麻花绳,绳上连接着一个木制滚轮装置,装置直通屋外的尖竹陷阱和鞭炮陷阱。她扒住麻绳,屏气凝神地等待先生几人跃过安全线。
单大姐从直面深山的大房子的背面,一处空空如也的白墙上,不知按了哪个机关,墙一下往外突出一扇门。
她打开门,急急地对先生几人挥手:“快来!快到了,先生快跑!”
周先生带领三孩子和王大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最感激的心情,冲向单家的小“后门”。
小先生本来还不信单依依家能够轻松上大山呢,此时一看:我错啦!!!
等他们靠近小门,顿时——
咻咻咻!
唰唰唰!
咕噜咕噜咕噜轰噼噼啪啪啪啪嗷嗷嗷!
一连串的箭声、暗器声、陷阱启动声、鞭炮燃烧声和野狼的哀嚎声,连绵不断!
单依依拉开陷阱后,便又笑得万事大吉了一样,揽过一脸超懵的穆双双,带她一边看自家设置的陷阱,一边讲解这个陷阱是怎么做的,那个陷阱是什么原理,这个地炮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个地炮是二姐新研制的。
等到过年一般的热闹平静下来,她家屋外已经聚集好多人了——是知道他们家又捕狼前来凑热闹的村民们。
而等动静彻底平息、单家一家去围死掉的野狼时,站在单家家中,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的周先生几人:……
过了大约一刻钟。
单依依一家确定了死狼的数量,又确定逃跑野狼也被单爹的弓射死,这才拖着死狼回家。
单依依和穆双双一起拖了头相对体型小的,穆双双头一次这样对野狼,又激动又兴奋,一双眼睛极其的亮。
两人把狼拖回屋,看到屋中的先生和大夫,这才想起他们的存在。
单依依立马扔下手中的狼,有些高兴又有些不满地跑过去:“先生先生,你们怎么自己上山呀?我说过山里很危险的啊!”
原本还觉得单依依都能上的山他怎么可能不能上的周先生:……
还有一开始坚决认为该是他们上山的小先生:……
我们错啦。
周先生有些惊魂未定,但又有一些劫后余生,还有一些悲怆心痛地道:“先生无用,找不着红石叶,还引下如此一群大野狼!”
“要不是依依你们在、你们厉害,先生恐怕,我们恐怕,唉,先生我……唉……”
单依依一听红石叶,笑得更开怀了:“呀,险些忘记了,我们将红石叶采好啦!”
先生一边抹老泪,一边还在自责忏悔道:“要不是我们……要不是他们……唉……唉……欸?”
他猛一抬头:“你说了啥?”
单依依歪着头:“我说采好红石叶了呀,满山只能采这些,先生你看够不够吧。”
说着让穆双双抬过箩筐来,盖子一掀,里面躺着好一些红石叶。
周先生惊呆了:这?!
王大夫也惊呆了:这这这?!
他们爬满山也找不着的东西呢?!
他们不知道,他们找的那半座山,是更背阳更潮湿的那面山。
而单依依家找的那面,向阳风多,比较干燥,这才适合红石叶生长。
王大夫急急拿起框中的红石叶:除了几株嫩叶好似有虫噬,其余株株长得鲜红饱满,脉络清晰,竟是不可多得的好品相!
他真的惊呆啦,问单依依:“你们从哪里采的?哪里有?我们为何找不到?!”
单依依不认识这个人,但看他渴求的眼神,便知他对山上的红石叶有想法。
她想也不想道:“采光了呀,正在你们下山那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