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用这个词在他们家可是个新鲜词。
以前凌蓁上班有自己的工资收入,虽然家里有一张他们的联名卡,里面常年存着五到十万的备用金,但她基本上不会去动用。所以虽然家是她持的,她还从来没有管过他要钱用。
当然,现在情况不同,下落不明一个多月,凌蓁原来的工作单位早就找人替代了她的位置,再加上她经过磨难回来,从身到心都需要调养,因此暂时就没有再去找其他的工作。没有了收入,他是应该给她钱养家。
可是他前两天不是才刚刚给过她两万吗?
刘翌扯起一抹笑,最后还是把钱转给了凌蓁,否则她肯定又要提出离婚分产。
但想想到底不甘心,于是有些小心翼翼地暗示:“阿蓁你最近……花钱可比以前厉害了啊?”
凌蓁冷笑:“以前我自己挣钱自己花,把钱给你留着做生意,谁知道你都拿去养小三了。现在还想着我能跟以前一样傻?”
“我哪有!”刘翌握着手机的手掌蓦地一紧,声音不自觉地变大了起来。
其实认真算起来,郭书雅还真没有花他什么钱,她图的完全是他这个人!
不过这种实情能跟凌蓁坦坦白白地说出来吗?
从始至今,尽管郭书雅上过门,凌蓁也与他摊过牌,但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出|轨的事。他可从来都是“你真的误会了,这是没有的事,但是我理解你紧张我怕被人抢走的心理,并不会计较你过激的言行”的态度。
他以往别的否认也许存在强词夺理的成分,但是这一次的否认是理直气壮的。
结果凌蓁就轻飘飘的一句:“谁知道呢?我又没有查过你的账,要不你把账单拿回来我查查?正好我闲着呢。”
刘翌的气焰瞬时就微弱了起来。
凌蓁现在变得条理清晰,跟她争论这样的问题完全没有胜算:不管你怎么绕,她始终能牢牢地抓住自己的点。
她真的变了。
刘翌忍不住又一次感叹。
目光落到厨房里正在收拾的身影上,刘翌的心里一动,其实凌蓁改变的又何止是头脑与处事,她的容貌也变了。
准确地形容,应该说她的精神面貌也变了。
以前的她,除了工作之外还将家里照顾得无微不至,基本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空余时间,也无心打扮。尤其是在家里时,简直是完全不修边幅,还笑言说她更难看的样子他也不是没见过,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掩饰美化的。
在发现他跟郭书雅的事之后,她整个人更是迅速地憔悴下来,才二十八的年纪,样子看起来比三十八的人还要显老。
郭书雅与她差不多年龄,那时候两个人站在一起,别说像一对年龄差距有些大的姐妹了,说是母女怕是都有人相信。
男人都是贪俏爱嫩的,他在这两者之间又怎么可能不倒向郭书雅那一边呢?
但是现在的凌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用上班,又不太管他的缘故,时间有了精力也有了开始对于自己的外形管理重视了起来,再不像以前那样随便一件旧t恤包打天下,既当是睡衣,又穿着在家里走来走去了。
现在的她穿着剪裁和做工都上佳的合身舒适的居家服,质地良好、款式端庄大方,直接穿去做运动也不显得寒碜。
她变得很彻底。
是因此,花钱才变得厉害了吗?
凌蓁把厨房收拾好,又回楼上换了一套衣服,拿包出门,看刘翌还杵在客厅里,没待他开口问就交待了一句:“我回一趟我妈家。”
刘翌似乎才回过神来:“哦、哦,我陪你——”
“不用了。”凌蓁转身就走。
反正又不是真心的,她懒得浪费时间跟他虚与委蛇。
刘翌也就不再坚持。
他当然不坚持了,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呀。
凌蓁笑了笑。
幸好有系统的提醒,刘翌一把那些摄像头带回来她就发现了。知道有她在家时他不敢动手脚,她周末两天都没有外出,而是等到了周一他去上班后,才把自己原先装的那些摄像头都给拆了下来。
刘翌也要在家里装摄像头,那对她来说反而更方便了。
为此她还让系统给她找来相关资料,临时抱佛脚学会了如何黑掉别人装的摄像头、让它在传输给原主人数据的同时也给自己发送一份的技能。
换句话说,刘翌在家里装的摄像头,也相当于是她自己先前装的那些,而且还用不着担心会被发现。多好。
而且这件事还有一个好处是,摄像头在监视她的同时,何尝不是相当于监视着刘翌?而因为摄像头就是刘翌装的,他觉得对于所拍到的内容可以掌控,不适宜展现于人前的集中删除便是,因此往往不会避讳镜头拍到他的行动。
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小可爱们非常踏实地将它们主人的一举一动传送给她,包括他在人后喜欢用大拇指挖鼻孔,以及他鬼鬼祟祟在家里到处装监控摄像头、猥琐地通过监控画面盯着自己老婆一举一动等等画面。
她所睡的主卧也没能幸免,不过她自有应对之法,每次回房时都会通过手机对这一颗摄像头进行调控,把实时画面篡改成了她给事前准备好的画面。
想到这个人渣会通过摄像头偷窥她的睡姿,她就犯恶心。
不过在家里的行为多少还是有点受了影响的,那就是她不能随随便便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一整天都不进食了。
这种进食是为了应付的前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