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在空气里那铁锈的味道,充斥在了整个小岛之上,并以肉眼可以看到的粉红色在这样与世隔绝的空间里飘浮着,放眼望去,房屋,地面,衣物,筐篮,甚至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腻人的味道,几乎已经掩盖了全部的气味,有些温热,又有些的酣甜。
男人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形单影只的完成了这场屠杀,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但。
却有个男孩活了下来,手中拿着尖刀的刃处,今年不满十岁,刃上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掉,顺着刀尖流向刀柄,在滑落的几秒里挥发掉了它二十七度的温热,变的完全冰冷后落在了地上,混入了其他的红色液体当中变的没有那么特殊起来。
随着视线逐渐拉远,满地的尸体映入眼帘。
似乎已经完全填满这座孤岛,每具尸体都在那里躺的七零八落,一场毫无节制和规范的屠杀,大部分都是些年幼的孩子,大部分都是些双目睁大的身首异处,静止着盯着这个还没有来得及去闯荡世界的尸体。
刚刚被挤出的牛奶安静的被放在那里,好像一起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被飞溅进去的几滴血液染成了讨喜的淡淡粉色。
微风吹过,净是引来些嗅觉灵敏的食腐的动物,鸟类,昆虫,两栖,都在蠢蠢欲动,蹒跚的在小岛的四周猖狂的叫着,闹着。
打破了这刚刚安静下来的孤岛。
不记得是三月还是四月的天空,显得已经没有那么寒冷,男孩满身是血,糟乱的头发和腿上明显被抓的几道挠痕,虽然伤口很深但是也逐渐的不在流血,已经变成深深浅浅半透明状的血块,恶心的附着在男孩的腿上,他目光呆滞望着那个已经被准备好的小船,松开了手中的刀刃,绕过前来捕食的野生动物,跌跌撞撞的爬了上去。
可奇怪的是当男孩经过这些正在疯狂撕强食物的肉食者们时,却没有攻击男孩。
就好像全世界都已忘却了男孩的存在,全当他已经死了。
他慢慢的解开拴在船头的麻绳,侧身躺在木船里。
为什么我能活下来?为什么没有杀死我?这样想着感觉到船身稍稍倾斜后开始飘动,这原本是大人们出去采购用的木船,现在却变成了离开小岛的唯一方法。
翻了个身看向堆满了乌云的阴暗天空,大人们,一般都去哪里呢?我会不会到达同样的地方?然后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躺在木船里的男孩已经疲惫的几乎不再能睁开两眼,他已经不记得自己那里一动不动的站了多久,直到屠杀结束也没离开半步。
而唯一幸存下来的男孩,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惊恐,就好像这种事情像家常便饭一样,可其他的人却四处逃窜着,尖叫着,飞溅起漫天的鲜血,又洒落在了地上,还散发着没有失去的体温。
那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不知在面前说了些什么?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离开了小岛,消失在远处的雾气里,长了胡子么?的记忆开始模糊。
所有的生灵在死前最后的嘶喊,似乎就连空气也是一样,倒是令人记忆犹新,“救救我。”对方的指甲在男孩的腿上奋力的撕扯着,划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随后便被一斧头砍去了脑袋,却还没有来的及拔掉那嵌在肉里的指甲。
嗯,应该没有长胡子吧?男孩这样想着意识越来越模糊起来,直到短暂的没有了意识,就这样昏睡了过去,似乎毫不在意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双手攥拳,微微的颤动。
看来已经累了。
安静下午,男人安安静静的到来,又安安静静的离开了,唯一不同的是,小岛上所有的东西已经被分食干净了吧。
什么都没有剩下,连同男孩的那唯一的人心也给分食的一干二净。
阴霾的天空下,细小的水珠不断的从天际落下,打在他的脸庞,矮旧的房屋,吃饭的铃声,照在床头的斜阳,都不断的在男孩的梦里重复着。
唯一幸存并长大后的男孩,来到了一个新的城市,却远不像那是周四都是野兽的孤岛,虽也没有大城市那样繁华,但清澈的河流,沿岸的房子,两排的路灯,冬季里一切该有的凄凉一份不少的展现在人们的眼前,除此之外,还有那万家灯火,和飘在空中的白色烟雾与着在往下飘落的皑皑白雪交相呼应,显得那么合适。
夜渐渐的黑了,雾也大了起来,所罗门就这样站在桥边,看着写有巴罗纳的牌子发呆。
想象着会这里出现的一切故事,毕竟对于一个大雾的城市来说,周围事物的朦胧程度丝毫不亚于一个神秘世界所带来的未知。
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怪物从黑暗里蹿出,一番扑咬撕扯,和不讲究的捕食后,又消失在黑暗中去,这似乎就是黑暗里迷人的地方,因为你并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男子揉搓着双手,放在嘴边哈出一口热气,四周无一人站在身边,显得有些凄凉,他看了看巧的远方,正等着即将等着即将停在这里的马车。
他叫所罗门,当初那个长大了男孩的名字,眉清目秀,可眼神中带有一种仿佛与世隔绝的宁静感,视线向下好像在盯着什么发呆,似乎是在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身穿深绿色的羊毛大衣,和帽子下面柔软的栗色秀发,浅栗色的双眸,长的出奇的睫毛,和仿佛一碰就碎的瓷色薄唇,低头俯视着手中的那张车票,白雪落在了上面又滑落在了地上,融入到一滩水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