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房之内,白影绰绰。
梳妆桌,绣床帏帐,雕花小窗……
房里每个角落都留下了沈纯飘逸的脚印,可惜就是房间有点小,不够他发挥的。
劫了灾银之后,东风念在沈纯救了绣儿的份上,便传授了他师门轻功绝学——踏雪无痕。
这门轻功果然远胜于草上飞,不但动作飘逸,拐弯变向之时更是圆转如意,丝毫感受不到离心力的牵引,非常反物理。
只不过沈纯看了看身后那一溜若隐若现的鞋印,对无痕这个说法还是不敢苟同。
扣扣!
“上使,老身有事求见。”
是四娘来了,沈纯赶紧整了整衣摆:“请进。”
嘎~~
门开了,外边却不止是四娘一个人,绣侬姐妹二人正俏生生立在她后头,见了沈纯立刻福了福。
“上使,我带这姐妹二人来谢谢你。”老脸笑成了一朵花,四娘转身让开,冲两姐妹摇了摇团扇,“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谢恩!”
姐妹俩盈盈下拜,声如黄莺:“谢过姐姐再造之恩。姐姐大恩大德,绣儿(侬儿)永世不忘,但愿生生世世做牛做马……”
“行了行了!我最听不了这些,来点实际的。”
沈纯不耐烦地喊停,心底腹诽道,你们两个古风npc,难道还能跟着我去别的副本么?
没诚意啊!
眼见他脸上写着不满意,四娘却是呵呵笑了起来:“大人果然高义,换成那些个少爷员外,怕是恨不得这姐妹二人生生世世为奴为婢才好!”
说罢,她又是一个挥手:“你们还不赶紧谢过上使。”
“是。”
姐妹俩这次没有多说,直接袅袅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扶着沈纯到一张花凳上坐下,随即一个捏肩,一个捶腿,给了他少爷员外般的享受。
“姐姐觉得如何?可要轻一点?”
“嘶~~你们这有是何必呢?我不过就是……还是重一点的好。对,左边一点~”
眼看三人渐入佳境,四娘也就放心了:“呵呵,如此老身就去了。上使不用操心,万事都有老身操持,定然不会有差!绣儿,侬儿,你们可得照料仔细了!”
“是,妈妈放心。”
耳边一阵吴侬软语,酥得沈纯连关门声都没听清。好在,他仍是个社会主义光芒照耀下的好青年,很快便恢复了清明,以一种严肃的心态来感受这旧社会的糟粕。
“不好!再往上面一点!”
姐妹花手上稍稍一慢,随即听话地开始往上移。
绣儿还好说,一双玉手往上一放,轻轻柔柔就开始头部按摩。
下边的侬儿也是很听话,两个小粉拳噗噗噗往上爬,节奏丝毫不乱。
“行了行了!跟你们开玩笑的!”还没等系统开始和谐,沈纯自己先受不了了,赶紧推开俩姐妹站了起来,缩手缩脚的满脸窘迫,“我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不必这样。”
“这……”姐妹俩互相看看,却是来到沈纯面前齐齐跪下,“姐姐恩同再造,我们姐妹万死难报其一!”
“快起来!这个……这个地上凉,你们快起来吧!”
说实话,沈纯现在有点懵。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跪过,顿时手忙脚乱,差点没直接把她俩给拉起来。
见了他这反应,姐妹俩忍不住相视一笑:“姐姐且听我说完。”
“我们姐妹本是苏州府人士,家父在任杭州府州同知时被牵连进了乡试舞弊案,最后居然被污做主犯,落了个革去官位功名,充入贱籍,全家流放琼州的下场。”
一听到考试作弊这种事,沈纯一下子局促起来:“怎么会是舞弊呢?这舞弊肯定是不行……对了,既然说是流放琼州,你们姐妹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谁想来这里了,都怪东厂的……”
pia!
“侬儿住口!”绣儿猛地给了自己妹妹一巴掌,面如寒霜,“若不是东厂收留,再加上四娘维护,以我们姐妹的年纪哪里还能做清倌人?怕是,怕是早就已经……”
“姐姐……呜~~”
这一言不合就抱头痛哭,沈纯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一边好言安慰,一边想办法找个能转移二人注意力的话题。
还别说,真被他想到一个!
“绣儿,四娘刚才好像说要做什么事,跟我有关吗?”
“哎呀!姐姐恕罪,净顾着哭,我都忘了跟姐姐商量正事了!”一把抹去泪水,绣儿红着眼睛说道:“虽说姐姐只是来红袖招执行公干,但还是得按着青楼的规矩来办事,不然怕是会露出破绽。”
“嗯嗯,确实如此。”
沈纯点头同意,就听绣儿接着往下说道:“这青楼女子不比寻常人家,却是必须得抛头露面才行,在出道之时也得有个名目。赈灾一事过后,姐姐已经艳名远播,若不把这出道之仪办得响亮一些,却是要让人瞧不起了呢!”
一旁的侬儿此时也忘了哭泣,点着小脑袋“嗯嗯嗯”的,很是赞同。
比起艳名远播什么的,沈纯更在意绣儿口中的“出道”。
作为一名现代男青年,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出道,却从没想过这种事会有一天落在自己身上。
一时间,外界爆红的偶像明星一个个在他眼前晃荡。说真的,大部分都没有他好看。
自我陶醉了几秒,他猛然想到了一件事——自己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演技想来也不出色,看来是只能做个偶像了。
只能做偶像也不要紧,毕竟颜值即是正义!只要……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