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饭后都没再回屋。
三子没闲着,给五匹马喂了草。
有村民来换班看守,笑道:“楚王府的人懂规矩,清闲得很,兄弟们回去多歇一会再来……”
说着,那人拿出了三个酒盅。
旁边一年长的人看到,夺了过去,喝斥道:“喝酒误事!”
“大哥莫急,这不是拿来喝酒的!你看这个……”
那人说着,亮出手心的几粒黄豆大珍珠,在四周火把的照耀下,光彩夺目。
趁着别人疑惑,他一手抢回酒盅:“压一角银,猜多少珠子,比谁眼快,先压后猜,对了银子就归谁!”
说着那人把刚才程云深等人吃饭的桌子扯了过去,堵在院门口,又拿出一块红布铺在上面,把四角压住,将珍珠倒扣在酒盅之下。
“我先压一角,你们看着,进两个个出一个……”那人手速极快,三个酒盅下珍珠有出有进,看的人眼花缭乱!
但这么多眼睛盯着,多数人围哄,总能大多数说对,那一角银看起来很好得的样子,渐渐有村民玩了起来……
那年长的人拧眉黑脸,交叉着胳膊瞪着程云深六人,不时扯几个人过去训斥。
一人抬手挡开他,反驳道:“正生怎不凶你弟去,你让他把场子撤了,兄弟们不就没法玩了!”
李中良嗤笑一声:“还不是看他赚了银子,他刚才只拿出一角,玩这一会儿,少说放兜里十个了……”
“怎么看出来的?”
“后来他没再压钱,都是后来参与的人放的,看似赚去的多,再引来更多压注,可那都不是他的,而且总有输的,他可不就越赚越多……”
程云深点点头,在现代也不乏这种骗术,多是利用人的投机心理,只看到高额回报,就忽略对方想要他的本金,最终落得血本无归。
这边正热闹着,突然前院传来一声巨响,众人看去,只见二族长冲破屋顶,朝一黑衣人追去!
商正初朝李中良点了下头,就见后者不知从哪拿出一把箭弩,冲黑衣人射了一箭!
紧接着,大族长爆喝一声,迎面一掌直冲黑衣人面门!
三面夹击,黑衣人顿时无处可逃!
二族长喝道:“留活口!”
黑衣人腿上中了李中良一箭,很快被大族长生擒,押到了院里,揭了蒙面一看,竟是都不认识这人。
翠禾悄悄拽了一下程云深。
程云深示意她少安毋躁。
这时,门口一阵骚乱,村正娘子当先走来,身后又押来一人:“大族长可得好好给个解释!”
两名男子把押着的人往地上一推。
人群中一人喊道:“族长,就是他让我带人玩的!”
大族长面色陡然一变,惊道:“德福!”
名字有点耳熟,程云深悄悄一看,这人可不就是周二丫的爹!
周二丫的奶奶冲了进来,嚎啕大哭:“不是他,不是他!是我让德福去看看顺民死没死……”
村正娘子伸手,恶狠狠的盯着两人:“我男人死了,你儿就能当村正了!还敢说不是?”
“是……是那个人!”周二丫的奶奶,看着一旁五花大绑的黑衣人指道。
“呸!泼妇休要乱喷!我亲眼目睹,是你儿杀人!还说什么钱家没一个好东西,送了个闺女就把村正位子……”
人群刹那寂静!
程云深见村里每个人都目露凶光的盯着黑衣人。
二族长猛的出声打断他,质问道:“阁下又是何人?怎么会来前王府村!”
“我路过,看个热闹而已!我见他钻狗洞进院,把人杀了后,又将凶器包起来,藏在了那颗老柳树里!”
二族长吩咐人去寻!
那人又道:“我见那人明明死透了,却听说还活着,就想回来看看……”
等着的片刻,程云深转头去看村正娘子,只见她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周德福,嘴里念念有词:“你以为是我愿意的么!那是我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啊——”
不一会儿,果然见人带回来个布包,有眼尖的人喊道:“这块布是德福家包儿子用的!”
当着众人打卡一看,里面包着一把带血的剑。那一刻,所有村里人都沉默了,似乎所有人都认识那把剑。
“还有我家宗正,我家宗正,是不是也是你害的?”村正娘子尖声喊着,突然疯了一样扑过去撕咬周德福,却被周二丫的奶奶一头撞开。
两个人顿时扑打在一起!
大族长一手一个,把人劈晕:“都带回去……”
这会二族长什么也没说,事实已经很清楚。
众人有押的,有抬的,有抱的……很快,小院人潮退去,顿时空空荡荡。
张江低声道:“老大,去的是祠堂方向!”
商正初眼中精光一闪,回头问翠禾:“你见过他!”
翠禾一怔,看了眼程云深。
程云深无奈的点点头。
“当时程姑娘去三戒亭画图,我一旁盯着,这人就是抹掉图的那个,当时我把人跟丢了……”
张江疑惑道:“他凑热闹怎么凑到这来?
李中良道:“从定慧寺跟到这儿,肯定是盯着我们来的……”
三子猜测道:“莫非当时跟踪的时候,发现了翠禾?”
张江捣了他一下:“别乱说话!”
翠禾吓得脸发白,嘴唇颤抖道:“姑娘……我不是有意。”
程云深安慰她道:“别怕!说不定是他看见了我画图,故意把你引过去呢!”
商正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