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出去混营生,就别怪村里不留情面,村正以后不轮你们家,也是经过全族同意了的!”
“全族?你也敢说,还不是你们两家说了算!”
“别扯别的!你看你带进村子里的外人……今天必须赶走!否则你也别回来了!”
那村正冷眼看了下程云深一行人,似乎已经连面子都不做了,甩下袖子,抬脚进了自个院门。
“你当我稀罕回呢!要不是你们拦着,我早把老母也接出去了,一窝子豺狼……”
“爹,别乱说……”周大树的儿子连忙拽住他,对周围看热闹的村里人连连致歉。
又扶着周大树来到程云深这处:“对不住各位,你们看……”
张江站在最前,朗声道:“我家小姐毕竟因你们老太太才惹了麻烦,不过一炷香的事,还请老丈再周旋一下。”
周大树黑着脸不啃声,他儿瞅了眼围观众人,为难道:“您也看到了,我们求了村正,他说你们不走,我们也别想进去……”
张江压低声音:“我们可是楚王府的人……”
周大树突然出声,不耐烦的摆手:“我说了,他不听,就是天王老子来,他也不会让的,你们趁早回吧,想别的法子,别耽误了你家小姐。”
程云深一直做虚弱样,由着其他人出面,这会儿依在翠禾身上,她隔着幕帘,看了眼商正初。
显然,这比他们预想的还困难。
张江恳切道:“老丈,有别的法子,我们能来这山沟找你么!”
商正初眼看谈不拢,出声道:“祖坟进不得,牌位总该有的,兴许也管用,就一炷香,上完我们就走!”
周大树狐疑的看了眼商正初:“你们先收拾了东西,一会跟二郎过去。先说好,就上一炷香,管不管用的,你们都得走!”
商正初点头。众人进院开始收拾东西。周家二郎在院外等着。
三子低声疑惑道:“老大,这村子不对劲……”
众人惊出一身冷汗,诧异地看向三子。
三子声音压的更低:“刚才看热闹的有很多青壮男子!”
“这怎么不对劲了?昨夜也是如此吧!”翠禾疑问道。
张中良几人都没住过村子,对村落的了解远不如三子。
当他指出这一点的时候,商正初猛的眼睛一亮:“你继续说。”
“夜里看不出什么,可现在青天白日的,他们既不进山打猎,也不出去做活,我们进村的时候,周边也没有看到什么田地,再看他们满脸油光,可见是不短吃穿,大深山的,他们靠什么度日?”
程云深经三子一说,猛的想到了自己当时落难的村子,不由瞳孔一缩,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当时追她的,可不就多是男子,她才多次跑不掉的,莫非那是个拐子村?
念头刚一闪过,只听三子接着说道:“我们村平日多是妇人孩子,我这个年纪地都出来了,也就芒种秋收的回去,普通人家一年到头赚的,也不见得吃顿肉。”
如此一说,众人皆意识到这村子的不同寻常,兴许正是这村子的钱来路不正,才不让外人进村。
翠禾道:“我还说,早晨村正娘子来问派人找周大树去了没,会不会是我们不去,村正就派人去了,再让周大树来赶我们出村啊?”
“村正不让周大树一家去外面做营生,还因此取消了他当村正的机会,周大树一定知道什么,还有外面这个……”李中良看了眼门口站的周二郎。
众人越发觉得惊心。
张江道:“要不是看咱们是楚王府的,说不定早就……老大,昨晚盯梢的那几个会不会也是?”
商正初似乎想到什么,眉头一皱,忙让众人收拾东西:“再不走,他们或许该急眼了……”
程云深点点头,就算有商正初四人,也架不住一村的中青年蜂蛹而至。
李中良去套了马车,翠禾收拾箱子,张江和三子打下手,众人不一会就收整齐全。
程云深照旧一副虚弱样,跟周二郎去了他家,又被翠禾扶着下了马车。院门堵满了凑热闹的。
入院,周大树摆好了牌位,桌下放着蒲团,上面燃点香,显然他入不了祖坟,才跟乜老太的牌位请示。
程云深不多言,接过翠禾递的香,拜了三拜,插入香炉。
众人转身离去,已然到了门口,
突然不知怎的,乜老太的牌位应声翻到地上,众人回身看去,周大树已把牌位护了起来!
再看围观众人,主要是那些男子,脸色甚是精彩。
人群传出各种窃窃私语。
“乜老太出去找她儿,横着回来,谁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周大树想离村也不是一两天了!没了他家老太太这个累赘,都不用再回村了!”
“……”
周大树护着他老娘的牌位,一脸愤然道:“他们是楚王府的,有权有势,你们再瞎说,别怪我——”
“爹!”周二郎忙拦住他,“别说了,咱快收拾了,也走吧!”
众人行到村头,突然传来一阵喊声:“我家老头死了!给我把人拦下!今天谁也别想出村子……”
马车突然被团团围住!
翠禾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大变:“是村正娘子!”
“娘子莫要冤枉人!”张江抽剑拦住众人。
村正娘子一脸激愤,伸手指着张江:“杀人偿命,我家老头子是被人拿剑刺死的,除了你们,还能是谁!就因为不让你家小姐进祖坟,你们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