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脚步不停,向山上走去,渐走渐远。
一时间,林远竟失声痛哭起来,全身骨头如同散架般,无法支撑躯体,在这一刻所有的不甘,满腹的委屈与怒意,心中五味杂粮。
李管事在身后开着魏书的背影,眼中满是赞叹之色,狮子怎会在意蝼蚁的感觉,这种做派。日后必将有一番作为。
......
第二日。
报道。
百草阁在青阳宗最南端,周围边缘险峻,在山间密林处坐落着一排排杂役大院,这些房屋年久失修,寒酸简陋,墙角周边到处是杂草,在院内角落,随处可见一些打杂的生锈锄头、斧锯等破烂工具。
瞧着杂役大院这副破烂穷酸样,魏书呆愕了半响,心凉了半截。
虽说他已成为修仙者,但身份还只是杂役,只不过比普通杂役高出一点,看来这些房屋就是自己接下来要居住的地方。
光看这大院的穷酸,足以见百草阁内杂役弟子的地位低下,几乎和奴隶差不多。
魏书来到大院内,见到几位穿着和自己相似的杂役,便上前进行交谈。
通过交谈他得知,百草阁的各堂中高层,药师们不愿将自己时间浪费在这些繁琐事情上,便会支付一笔小钱,让杂役弟子们去干。
那些真正赚钱的活,全都被管事们瓜分,要想接到这些任务,只能从任务报酬中抽取一部分孝敬管事,又或者你有很硬的靠山才行。
此时,杂役堂大院内,有一位肥油大耳的中年执事,在给众多杂役登记,分派杂役任务。
杂役堂那些年长的师兄们,看着这位周执事的目光都是十分厌恶,但脸上却不得不露出微笑。
魏书稍一打听,才知道。
原来这位周执事平日总一副高高在上,眼神中充满轻蔑,对待杂役堂的底层弟子更是非常苛刻,本来油水就不多,还经常横鼻竖眼的挑错,克扣工钱,简直就是杂役堂的毒瘤,私下不少人叫他看门狗。
很快,便轮到魏书领取杂役弟子令牌和杂役任务。
“可有介绍信?”
周管事道。
“并未有介绍信,是洗皖房坊李管事介绍,说百草阁十年前刚开辟一片荒田,需要有人照料,所以弟子......”魏书并未说透。
周管事打量了魏书一眼,神色越发冷淡,将一块印有杂役弟子的牌子,丢给魏书。
周管事最痛恨这样的外来杂役,因为每一个都让他损失不少钱,百草堂的执事平日还会将某些赚钱任务当做人情送给其他峰的执事,而那些执事则会派遣门下杂役前来,这样就少了孝敬他的工钱。
不过即使他再如何厌恶,都要对魏书关照一二。
因为杂役堂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定,凡是其他峰执事介绍的杂役,不得过分刁难。
随后,周管事从一册厚厚的杂役薄上,给魏书挑了一个杂役任务。
“看守药田:照料十亩草药田圃,每日除草、施肥、浇水、驱虫、为期半年,总报酬是二十四枚下品灵石。照看药草若有损伤,扣罚相应报酬”
杂役簿上还有很多任务,但由于魏书无法孝敬他的缘故,所以周管事将这份看似高报酬,但回报率低的任务纷发给魏书。
有些杂役活就算很脏很累,工钱也不多,也有弟子会去干。
但像看守药草田圃这样的活,却没有弟子想干,每天活重不说,还要挑几十担粪肥,弄得自己臭臭的,更重要的就是整日都不见人,一日两日还好,半年时间如此之久,这让人如何受得。更重要的是,照看药草若有损伤,还要扣罚相应报酬。
看守药草田圃必须日夜守在田圃附近,不能离开,不然若丢失一些名贵草药,就是卖了看守人也付不起。
“喏,这便是你这次的任务”
魏书看了一眼这个任务,点头,没有推辞就接下了。
他没有说不的理由,能进百草阁干活,对他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以他的条件,没有对管事说不的权利。
百草阁占据了一条完整的灵脉。
在灵脉的源头,是百草阁高层还有上千弟子修炼居住之地,大小洞府坐落不一,自然是热闹,而后山则清幽寂静,密林横生。
药草田圃便是在百草阁的后山密林中新开辟的,位置十分偏僻,不太好找。一条蜿蜒小道,很少有人来,显得十分清静。
这样的药草田圃,在后山有十余块之多,但大多分布广阔,可谓是地广人稀。
周管事给诸多杂役分配完任务后,便亲自带魏书前往当中一块药草田圃。
倒不是周管事照顾魏书,主要是怕他迷路。
而且还需检验这一道工序,待他亲自交接。
在路上。
周管事傲气横秋告诫魏书,不管他在原峰如何吃香,到了百草阁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不然,嘿嘿......
“看守药草田圃的时候,千万不可马虎,损坏普通草药只是赔钱,若损伤名贵草药就不是赔钱可以了结,主要别擅离职守就行”
魏书对周管事这些吩咐,恭敬的点了点头,应诺细心照料草药,决不会擅离职守。
他们两在后山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一块药草田圃上。
这片药草田圃边上盖有一座茅草房,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杂役神色呆目的坐在茅草棚旁,眼神毫无焦距,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浑身弥漫着一股粪味。
在路上魏书曾听周管事提及,这位师兄是他上一期看守者,在这应该看守了三个月。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