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华城最大的客栈,永华楼的一间奢华的客房内,一名浑身精瘦,面带狡诈的中年人一边品着名贵的香茶,一边听着属下的汇报。
熊震海眼珠子不停四处乱转,带着一丝欣喜问:“你是说,鹿铮进了抚远商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
自鹿久父子进了永华城,他们的一举一动就都在熊震海的监视之下,他刚刚得知,鹿铮一大早就去拜访了永华城略有实力的抚远商行。
“是的,二爷,看鹿铮出来时那失落的样子,看来是没从抚远商行得到什么好处。”
熊震海冷笑两声,轻蔑地说道:“这里不是他的永和城,也不掂量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就跑过去丢人现眼。”
抚远商行在五永郡小有名气,算得上是这里比较有实力的商行。不管是永盛城,还是永和城,论繁华程度,根本比不上永华城,连带着熊家、鹿家这些地方势力也比不得永华城内的大商行,别说是鹿家吃了闭门羹,就是熊家吃了这个闭门羹也很正常。
正说着,外面突然有个下人小跑着走了进来。
“禀报二爷,抚远商行的大少爷王元前来拜访。”
一听是抚远商行的人来了,熊震海登时眼睛瞪得溜圆,没想到正说着抚远商行,他们的人就到了。
“快请。”
熊震海自是不敢怠慢,连忙命人请他们进来,而他自己也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下人引领下,穿着一身华服的楚痕手拿折扇,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而在化名王元的楚痕身后,还有一名鹿铮特意为他安排的随从。
“哎呀,熊家二爷,晚辈久仰大名。”
一进门,楚痕就笑着朝熊震海躬了躬身。
楚痕自小在楚家长大,那种大少爷的做派自然学得惟妙惟肖,让熊振海没有产生一丁点疑心。
“王公子客气,快请落座。来人,看茶。”
随着二人坐下,一名侍女就将一杯热茶放到了楚痕身边的矮桌上。
待侍女退去,楚痕就笑着朝着身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这随从心领神会,立即将怀中的木盒放到熊震海身旁的桌子上,随即打开了木盒。
顿时,一棵雕刻精美,闪耀着璀璨光华的琉璃树出现在熊震海面前。
“这是?”
熊震海面露疑惑,却难掩眼底精光,显然是故作不知而已。
楚痕浅笑了下,说道:“这是晚辈备下的薄礼,敬请前辈笑纳。”
熊震海瞄了眼琉璃树,脸上顿现贪婪之色,但他并没有立即收下来,而是略作犹豫地说道:“这该是赠给我兄长之物,我收下,不太好吧?”
“唉,前辈说笑了。五永郡内,谁人不知熊家二爷的大名,熊家都是靠着前辈运筹帷幄,才有今天的兴盛。况且晚辈早有耳闻,熊家之内,家主、二爷不分彼此,谁收不一样。不管从哪个方面想,这份礼都合该前辈你收才是。”
“嘿嘿。”
听到楚痕满口称赞之语,熊震海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也不再遮掩,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替兄长收下了。”
说完,熊震海一挥手,一名下人立马将琉璃树装好,随后搬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不知王公子前来,所为何事啊?”
礼也收了,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了。
楚痕笑着说道:“晚辈不瞒二爷,今天一早鹿家少主鹿铮就来到抚远商行,想跟我们合作,但已被我父亲一口回绝。五永郡内,谁都知道熊、鹿两家的关系,两者相较,傻子才会选择弱者。故而,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永盛城内,能否有我抚远商行的一家分号。”
听到楚痕的话,熊震海的眼睛登时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心想:你嘴上这么说,但鹿家那边恐怕也没说死,抚远商行这是打算两边取其一,我若不答应,他们怕是出门就跑去跟鹿家合作了。
“这样的事,我永盛城自是欢迎。你放心,抚远商行的分号定会开在永盛城最显眼的地方。”
这件事对熊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又可以顺势阻拦鹿家的壮大,熊震海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哦,那日后,还要仰仗二爷多多照拂了。”
“呵呵,一定,一定。”
接下来,楚痕与熊震海就针对抚远商行的进驻,以及双方的利益划分讨价还价起来。这一局本就是场戏,楚痕自是没什么负担,很多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就一口答应,有时为了迷惑熊震海,还故意装出为难的模样,好似勉为其难才应允下来的。
商讨半天,大体的事情基本确定清楚,楚痕便起身说道:“那晚辈现在就回去把此事禀报给我父亲。在我来之前,我父亲也嘱咐我给二爷带句话,只要我抚远商行能在永盛城获得满意的结果,就算忘了任何人,我们也绝不会忘记熊家二爷。”
此话虽没明说,但言下之意显而易见,就是一旦双方合作,日后熊震海还会收到重礼,而这份礼同样只有他一人能得到。
“呵呵,你放心,只要有我熊震海在,我保证抚远商行在永盛城事事畅通无阻。”
有利益为引,熊震海对双方合作之事更是不疑有他。
“那晚辈就先行告辞。”
朝着熊震海躬下身,楚痕就带人离开了客栈。
走出一段距离后,楚痕对身旁的随从说道:“你先回抚远商行吧。”
这随从应了一声,就自己回去了。
其实,鹿铮早就与抚远商行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