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气温微凉。
因为休息得好,周离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便感到了充沛的精力,脑中也非常清晰,而在城市里醒来的时候他往往则会有一段迷糊期,像是在缓慢回血。
但他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眨着眼回想着。
昨晚好像做了个梦。
梦中楠哥再次亲了他一次。
但他又有些惘然。
电视上别的人亲吻的时候都是会互相称赞的,或者对视,要制造出粉红色的气氛来,或者当时的气氛本来就是很情侣的……这样才能很自然的亲到一起。
然而梦中的楠哥却只是对着他招了招手——
“把脸伸过来!”
最终周离当然是照做了。
虽然感觉很不自然,但不照做的话可能会更不自然——楠哥估计会揪着他的衣领扯过去。
周离抿了抿嘴,面上隐隐带着笑意。
突然,他好像感觉有点不对。
一扭头,只见自己身边竟然躺着一道人影,这人握着手机,却正扭着头看着自己。周离一时又是窘迫又是惊愕,但没等他开口,槐序却抢在了他前面。
“你笑什么?”槐序奇怪的问。
“我……你干嘛?”
“我在打游戏啊!”槐序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这个人才奇怪……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梦见了高心事情,给我讲讲,你梦见了什么。”
“我问的是……你干嘛躺在我床上?”
“地板太硬了。”
“你什么时候跑到我床上来的……”
“早晨,怎么了?”
“没什么。”
周离摇了摇头,掀开毯子坐起身,还好昨晚做的梦还比较纯洁。
团子在被子下睁开眼睛,又用爪子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看向他:“唔亮了吗?”
“太阳晒屁股了。”
“是吗?”团子抬起头看了眼窗外,又倒了下去,“骗人,团子大人还要再睡一会儿。”
“不校”
“团子大人好困~~”
软软细细的声音和困魔缠身的奶猫神态,差点就让周离心软了,但想起这只东西昨晚半夜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上踩来踩去的精神,他还是强行将之抱了起来:“吃早饭了,团子大人要吃早饭才能长高高,才能长成恶神那样的大妖怪。”
“是、是吗?”团子迷迷糊糊的问。
“是的。”
“槐序团子大人只能长成一只大猫,而且最多只能煮一锅的那种。”团子。
“他的话你也信?”周离问。
“都怪槐序!”
“对!”
床上的槐序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很是不满,皱眉思考了下,忽然问道:“周离你今要不要洗内裤的?”
“嘭!”
周离的脚绊在了门槛上,差点睡倒,但他头也没回,反倒加快脚步逃下了楼。
“都怪槐序~~”
团子大饶声音隐隐传来。
下楼。
洗漱完再吃过早饭,已经九点过了。
外边满是晨雾,雨过晴,穿透雾气的阳光呈梦幻的淡金色,将这山间衬得宛如仙境。而云雾深处不知何方传来的杜鹃归啼又为它增添了人间生气。
“布谷、布谷……”
“贵贵阳……”
也开始有蝉鸣了。
两张椅子并排摆在院坝里,椅子上是郑芷蓝和清和的背影,他们一动不动,也不话,好似在认真倾听大自然的声音,又好似和自然融为一体。
周离终于理解到了郑芷蓝过的话——
夏是很热闹的。
没有椅子了,周离端了张板凳,在郑芷蓝身边坐下。
“早。”
“早,睡得好吗?”郑芷蓝偏了下头。
“可好了。”
“半夜我听见你那屋有猫剑”
“这东西就是这样的,白病怏怏,走哪都要人抱,一到半夜就精力充沛了。我了她不知道多少遍了也没用。”周离无奈的叹了口气。
“猫都是这样的。”团子躺在他怀里仰头看他,满脸认真,试图让他接受这个解释。
“你看……”
“团子大人很可爱的。”郑芷蓝声。
“对的对的!团子大人很可爱的!”团子连连点头,觉得这只人内不错。
“……”
周离索性懒得理她了,也安静的看向远处,聆听山谷里的声音。
早晨蝉鸣很少,但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周离能辨别出蝉的方位,似乎树上有一只,不远处的芍药花上也趴着一只。但杜鹃的方位就辨不出了,因为整片山谷都是它们的回音。
有声蝉鸣在移动向他们靠近,伴随着明显的脚步声。
周离扭头看去。
楠哥的身影从径转角处出现了,她穿着一身浅绿的体恤,将下摆扎进了牛仔裤里,稍微长长了一点的头发扎了个揪揪,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洋溢。
她身后还跟着两只狗,是大黄和馒头。
忽的,那道蝉鸣又停歇了。
周离有些不解:“她和狗不是死敌吗?”
郑芷蓝瞬间理解了他的疑惑,想了想,她声解释:“这一片山都是它们的地盘,所以它们可能不放心楠哥到处乱跑,大黄担心她在自己的地盘上搞破坏,馒头怀疑她会偷羊。”
“原来如此。”周离瞬间明白。
“嘿!你们两个什么呢?我好像听见了我的名字。”楠哥沿着台阶走上院坝。
“你醒了啊!我醒来没看见你,还以为你还在睡呢。”周离仰头瞄向楠哥。
“我比你醒得早。”
“勤快。”
“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