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去见他们了,怎么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东西没带。”尤澜捏了捏鼻子,他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偏偏就将最重要的信物落了,这才多跑了一趟。
可在他一脚踏进内间的时候,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白老,今日曲儿可来整理了?”他倒回去问。
白老道:“已经整理过了,才走没多久。”
整理过了?
这些地方,看着倒是整理过的模样,和往日却有些大相径庭,就比如那放在旁边的花瓶。
曲儿那丫头有点儿性子轴,花瓶上的插花拜访的方向必须规规矩矩,现在却显得十分凌乱。
还有……
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视线扫过书架,触及那一本蓝皮的封面书的时候,脸色骤然一沉。
他伸手将书从书架上拿了下来,手一捏,空的!
再打开一看,里面的书信全都不翼而飞。
“白老,今日曲儿可有什么不一样?”尤澜慌忙出去。
曲儿是心腹,不会背叛他,可若是有其他人假扮曲儿进了这间屋子——李慕歌!
尤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慕歌。
白老道:“倒也没什么区别……那丫头今日怕是心情不好,听她说,是在隔壁那丫头那里被臭着了。”
尤澜心头一颤,咬牙道:“我同北岳来往的那些书信和密函都被拿走了,和李慕歌恐怕脱不了干系,白老,烦请您将人抓回来。”
他自己则是快步走了出去,捏着手指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几个黑影咻咻咻的就蹿了出去。
“去,将李慕歌带回来。”他冷声下令。
质子府戒严的速度很快,还没有半柱香的时间,所有的出口都被人一一把手住,来往的丫鬟们脚步匆匆。
李慕歌撞上了好几个,都用这张脸给糊弄了过去,可在看见侧门情况的那一刻,她又连忙停住了脚步。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李姑娘,我知道是你,束手就擒吧。”
李慕歌转身,尤澜面沉如水的望着她:“你还有什么本领,是孤不知道的,可惜了,若是你能为我所用……”
李慕歌现在顶着的还是曲儿的那一张皮子,可对方还能够识破她,那藏在柜子里的那个人,估摸着已经暴露了。
她挑了挑嘴唇:“质子殿下。”
尤澜心中万般悔恨将这个女人带了回来,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只能退后一步,“白老,麻烦你了。”
是刚才守屋子的那个老头。
李慕歌从装扮上一眼就看了出来,对方看样子并不怎么生气,反倒是哈哈大笑:“小丫头片子,没想到你连我都能糊弄过去,可真是有心计。”
他身影鬼魅,快如闪电的一掌拍向李慕歌。
李慕歌贴着地面躲开,转身就被死士团团围住。
“丫头,你虽然厉害,今日却也插翅难逃,还是早早束手就擒,免得吃苦的好。”老人笑眯眯的道。
李慕歌深吸了一口气:“东西我都送出去了,如今事情已经定局,该束手就擒的人,怕是你们了。”
只要有了证据,不管那些北岳使者是不是还在驿站,尤澜的下场都只有一个——关进天牢。
当然,他也可能会成为谈判桌上的一个筹码。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白老似乎失去了耐心,出手迅速,一掌拍在她的肩膀处,李慕歌只听见咔擦一声,脸色一阵扭曲。
骨头断了!
而她借着这个力道,一脚蹬在树上,扣下机关,三支短小精悍的袖箭直取对方眼睛。
白老眼疾手快,翻身躲开,李慕歌又是一掌对轰了过去。
掌掌相对,两股暴虐的内力扬起一阵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