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二人聊的正欢,门内的气息就快要凝固了。
赫连双有些后悔了,可收回已来不及,她倒宁愿对面之人骂她一顿,甚至与她大打一架也行,可是现在某人周身散发的巨大悲伤是要闹哪样?她要如何安慰?这局面好生尴尬。
闪人?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不闪?又不知如何劝慰。
“咳咳!”赫连双起身,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我还有事,就....就先走了。”
索怀修起身,朝门外喊了一声“恋七,送郡主回去。”
“是”恋七低头走了进来,刚一进门就察觉到房内压抑的气氛。刚才宁安郡主不会是吃醋了吧?
“宁安郡主,请!”压下心中所想,恋七恭敬地说道。
赫连双轻咬着红唇,担忧的看了一眼索怀修,他眼底的痛,要怎么化解呢?其实还不如和那个风舞遥在一起,门当户对,而且还能助他稳坐大将军一职,日后定能权倾朝野,无人能敌,何乐而不为呢?
她边走边想,边想又觉得哪里不妥,她拍拍头,叹道:“爱情真是个难解的谜题,烦,烦,烦!”
“我又何尝不是呢?”她低喃一声。刚离开陈家庄的时候,她就开始想念悬未缺了。
“哎!书中所说的相思成灾,嗯?相思成灾还是相思成疾?原来是此等感受,那,现在索怀修心里应该比我更痛吧?”
“那远在陈家庄的青芷,谁又能劝慰她呢?”
“被人诬陷为杀害东方心的凶手,好朋友刚到就被牵连进去,再加上风幕涯那个敌友难测的存在....”
“她毫无武功又毫无背景,该如何解脱出来呢?”
“同一片天空,不同的境遇,不同的命运,却有着相同的思念。”
她甩甩头不再多想,她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索怀修看了一眼门外的九思,那天刚到雁凌关的他,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事?
门外的九思听到门开的声音,朝房里看去,却撞上了自家将军探究的眼神,他慌乱的低下头,将军的眼神,怎会如此冰冷?
郡主到底说了什么?他怎么觉得现在的将军看他的眼神,比之前要赶他回将军府时还要冷呢。郡主不会是说了有关青芷姑娘的事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怪不得刚才将军没让自己去送郡主,怕是一会儿要把自己叫进去问话吧。还未等他想个明白,门,“吱呀”一声,被轻轻的关上了。他一愣,门,关上了?将军亲自关的,没有叫自己进房间问话,将军...他都知道了吗?九思心下有太多疑惑。
房内的索怀修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微低着头,一只手轻轻的握着另一只手,仔细看,他的手还有些发抖。缓缓地闭上眼睛,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刚才赫连
双所说的话。
她的芷儿,那个小女人,她....
她说,她的野心很大,只做妻不做妾。
她说,不愿与人分享她的丈夫。
她说,此生只能有她一人。
“呵~呵~”他低笑出声,笑声之中夹杂着某种莫名的疼,莫名的痛。
“芷儿,你怎知有了你,我还会再要别人?”
九思一人在门外惴惴不安,要不要进去请罪?之前将军说过不会再问,若是此时进去,岂非在公子伤口上撒盐?
青芷姑娘已说的很清楚了,也和将军说了决绝的话,再无挽回的余地。
还好将军与她认识的时日不长,过个一两年应该就能忘记吧,就像风姑娘那样,也没见公子有多伤心。
只是九思无法控制的是,人的心,真的会那么乖乖听话吗?
.........
眼看着在陈家庄的义诊就快要结束了,众人都知道,若是再找不出凶手的话,大师父很有可能会要了素问小师父的命,都替她感到焦急,也为她感到惋惜。
可她呢?
天天不是忙着打扫庭院,就是帮着照顾病患,亦或是给人把脉抓药。当然这都是她身为杏林弟子该做的,奇就奇在,她看上去还和往常一样,和众人有说有笑,有时也异常安静,完全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太师父要收她为徒呢,据太师父所说,她如今的医术可以和寒雀相比,这是多高的赞誉啊。想那民间的神医眷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又有哪个不羡的呢?
再看她的人,沉稳大气,不拘小节,有时还有孩子气的一面。怕是经此一劫,孩子气的那一面就再也回不来了吧。
原来杏林院的一些传闻他们都听过,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正式成为杏林弟子,那时人们都说她依仗的是索家二公子。那天二公子遭遇刺杀的时候,众人也看到她衣衫不整,甚至没有穿鞋就跑了出来。
哎,谁知好景不长,在太师父收她为徒之前,那索家二公子急匆匆的连夜赶去了将军府。后来,隆重的拜师大典也一下子因她而变得有些沉重。因为太师父发话,一切从简。从那一天开始,太师父还让若白警告众人,若是再让他听到有关青芷不好的传言,一律赶出杏林院。
从那以后,无人再敢提一句有关青芷的任何事情。
后来,她在杏林院的那些日子,她的勤奋,她的努力,她的天赋,大家都看的清楚,除去身世背景,配索家二公子也是可以的。
只是那二公子被封了大将军,本来差距就大的离谱的二人,当真是渐行渐远。
大家也都很心疼这个肯吃苦不服输的女子,但命运却不曾眷顾她。好不容易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