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饿了吗”,让曹安堂心中五味杂陈。
男人吗,谁不想工作劳累了一之后,回家就有口热乎饭可以吃。
付粟锦作为一个妻子,做得很是称职。
而曹安堂作为一个丈夫,想想自己的表现,瞬间感觉有些羞愧。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问道:“粟锦,今在镇大院,你那么着急去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又让付粟锦稍稍平定的心绪起了波澜。
“别问我,你问她。”
付粟锦顺手一指外面。
曹绸子还不乐意呢,梗着脖子大声嚷嚷:“我怎么啦,我儿子生病啦,我没钱给治病,让你去帮忙送点钱,你还委屈了是怎么着啊。我早就了,现在欠你家的钱,我早晚都给还上。就算我还不起,以后还让贵福和华荣一起还,这不行吗。”
曹绸子那大嗓门嚷嚷的曹安堂脑袋瓜子嗡嗡响,旁边付粟锦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那女人还能出来如此不要脸的话。
“你什么时候过要还钱了。”
“我现在了还不行啊,不就是钱吗,给你给你!”
曹绸子也不知道是发的什么疯,话没两句,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零散票子挥着手就往这边曹安堂怀里塞。
话,谁都能要曹绸子的钱,就是曹安堂不会要。
“大姐,你别急,这钱收起来,收起来。都是一家人,什么还不还钱的事啊,以后别这种话了。”
曹安堂使劲把曹绸子的手推回去。
那女人连点装样子的动作都没有,麻利地把钱装回兜里,嘴上还依旧个不停。
“怎么是我这种话啊,明明是你媳妇儿先的。”
曹安堂顺着曹绸子这句话,扭头就看向付粟锦。
“粟锦,你也是的,大姐不就是借点钱吗,谁还没个着急的时候。再了,这还是给孩子治病用的钱,哪能不借呢。”
别人误会付粟锦,她可以不在意,唯独曹安堂误会她,这就不能忍。
“安堂,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对不起她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一家人别为了钱的事情闹别扭。”
“曹安堂,这是钱的事吗。我今一回家,她就在这堵着,我娘来帮咱看孩子都让她给气走了。现在你反过来埋怨我?”
“粟锦,我不是埋怨你。我是,大姐也不容易。”
“那我就容易了?”
“这……”
曹安堂一时语塞。
没成想,旁边曹绸子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跟着我兄弟,苦了你啦?我还告诉你,你要是嫌日子过得苦,那就趁早走。反正俺兄弟是县里当领导的,想媳妇儿的排着队等着呢,就有那不怕吃苦的,比你强多啦。”
人家两口子吵几句,曹绸子非要掺和进去。
原本就心情差到了极致的付粟锦,这一刻气得更觉两眼发黑。
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压下心头那股恶气,根本不看曹绸子,就是死死盯着曹安堂。
“曹安堂,这是她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粟锦,你这叫什么话啊,我没意思。”
“是,没意思。你是觉得和我过没意思了吧。”
曹安堂还有些懵,到底怎么着了,就到这种地步了,他还心情不好呢。
当时就深深皱起来眉头,表情也变得严肃许多,同样盯住付粟锦,话声音也提高个八度。
“粟锦,你冷静点,别这么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
付粟锦彻底爆发了。
“好,是我不讲道理。那行,我也不跟你讲道理了。你就,这里是谁的家,如果是我的家,你就让曹绸子带着她的孩子走人,从今往后再也不准进门……”
“粟锦!”
曹安堂怒火冲头,直接打断付粟锦的话语,厉声训斥:“你的这叫什么话?这是咱大姐,你还能不让家里人进门吗。”
“你想让她进门是不是?这里是你们曹家的家,不是我的家。那行,我走!”
付粟锦转身进屋,做出一副要收拾东西的样子。
两人这么一争吵,吓坏了砖生,也惊醒了屋里睡觉的曹兰怡,两个孩子一起哭闹起来,付粟锦的心都跟着要碎了,直接往椅子上一坐,抬手就开始抹眼泪。
曹安堂一边安抚砖生,一边迈步往屋里走,刚想再训付粟锦几句,猛然间就听到院门外面传来大声的对话。
“哟,高长征同志啊,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呢?”
“啊,曹安猛同志,我是和曹处长一起回来的,有重要工作。”
后面两人还什么,曹安堂就没再听了,他这是猛然想起来自己是有重要工作任务的。
随手把砖生往地上一放,走去付粟锦面前。
“粟锦,你先别哭了。大姐的事情一两句话不清楚,等以后再。我今回来是收拾东西的。”
“收拾东西?”
付粟锦惊愕抬头,连眼角的泪水都顾不上去抹掉了,急忙问道:“你收拾东西上哪去啊?”
“县里下了任务,要在全镇展开水利建设工作,今晚上我就要搬去镇上指挥处住,至少三个月不能回家。而且我这连夜还要赶去聊城一趟。行了,不那么多了,你帮我赶紧收拾收拾衣服铺盖什么的,打好包袱,我这就要走。”
完,曹安堂迈步进了里屋。
付粟锦也急忙跟着冲进去,一边抱起来还在哭闹的曹兰怡,一边忙不迭开口道:“安堂,我也有事要跟你。”
“要是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