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知道,楚大行从很久之前心里就有一个遗憾。作为先王的后人,他本来可以拥有更大的权力。只是很可惜,在赵王楚烈巨大的光环之下,他就只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连他的名字有时候也会被人念错。这让他感觉到很不公平。所以,不管有任何的机会,他都想向世人证明。他不是不行,而是“大行”!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魏国和我们赵国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大的仇怨。就算是偶尔发生过几次小规模战争,那也算不上什么太严重的事。试问哪个诸侯国之间没有过这种摩擦呢?”
费义和其他人的目光都望过来,想要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见解。这位赵王室后人平日里并不曾太过于张扬,却没想到能在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出谋划策,倒是令人感到有些意外啊!
“而秦、魏之间却不同!这两个国家想当年为了争夺河西之地,那可是杀得血流成河,双方都损失惨重啊!后来河西被魏国占领,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秦国人被迫退回函谷关之内。双方从那时候开始,便结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恨。可以想象,在秦王和魏王之间,都无时无刻不想着报昔日的一箭之仇。”
有人听他说到这里,眼光一亮。这番分析很有道理,难道真的可以从这里大做文章?
“中大夫大人,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不妨直说出来。让大家看看到底可不可行。”
上大夫子仲示意楚大行继续说下去。而费义则微微皱起眉头。他的心中似乎已经预感到什么,有些莫名的不安。楚大行嘴角掠过不易察觉的笑意。
“既然秦国和魏国有这样的矛盾,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呢?为今之计,不如派使者去魏王君臣那里,以言辞说动,以宝物贿赂……破坏他们两家的联合行动,不求他们立即退兵。只要魏**队消极不前,岂不就可以减轻西部战线的压力了吗?然后再寻找机会,大破秦军,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啊!”
宫殿内又暂时安静下来,没有人立即说话。按理说楚大行的这条计策十分可行。并不是无的放矢。可是在场的诸大夫们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苦笑。公子楚凉生正在认真的听着,忽然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异常。他看了看大家的脸色,有些奇怪地问道。
“国相大人,诸位大夫大人,王叔说的很有道理啊!大家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这件事背后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费义默然无语,子仲无奈的摇头叹息道:“说的是不错。但想要联合魏国,现在已经是绝无可能了!”
“这是为什么啊?”
还并不知道其中原委的公子凉生惊讶不解的问道。楚大行脸上也装作吃惊的样子。
“上大夫大人怎么能这么肯定呢?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只要魏国能够从中得到巨大的好处。魏王一定会答应……。”
“如果放在从前,也许可行。但现在……唉!中大夫大人和凉生公子,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吗?魏王刚刚死了儿子,这个仇已经无法化解了。”
“魏王死了儿子……那和我们赵国有什么关系?”
王叔楚大行浑然不解的样子又反问了一句。国相费义脸上闪过一丝愠怒的色彩。不过,这个问题自然不需要他回答。上大夫子仲早已经冷哼一声,顺口说了出来。
“魏王的儿子南宫且死在了咱们的江眠王子手中,你说和赵国有没有关系呢?哼!”
公子凉生吃了一惊。这件事他是真的头一次听说。而王叔楚大行的眼睛则眯了眯,心里在暗自冷笑不已。他当然明白子仲大夫的这声冷哼不是针对他……而这,正是他的目的所在。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大麻烦了……江眠王子怎么能如此率性而为呢!他竟然把魏国的王子给杀了?这、这……唉!纵然有再好的办法,也无法挽回了。”
楚大行捶胸跺足,一副悔之晚矣的样子。而其他几个议政大夫明显也受到了他情绪的感染,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只是碍于赵王和王后的面子,一直隐忍不发,没有人讨论而已。不过,不随便提起,并不表示就能平息他们心中的不满。
那个纨绔子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闯下这样的大祸来。现在好了,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杀子之仇,仇深似海!想要去和魏国讲条件,明显是不可能了。而赵国和秦国之间更是由来已久的宿敌。这次五国联合攻赵的军事行动,既然是由秦国发起的,必定是不死不休了!
“唉!处理好与各诸侯之间的关系非同小可。江眠王子做事这么不考虑后果,将来又如何能承担的起更重要的责任呢?”
有人叹息一声,终于说出了心中的不满。虽然没有人立即附和,但想起往日里那位王子在赵国所作出的种种荒唐行为,赵国的将来果然是令人担忧啊。
“住口!休得胡言乱语。这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说这样的话?大敌当前,岂能随便议论扰乱人心。难道你们还嫌不够乱吗?”
费义大声斥责了一句。发出不满声音的那位大夫和其他几个相同意见者,都悻悻的低下头去,索性不再说话。楚大行却沉下脸来,他用目光扫视了一眼每个人的表情,一切尽收眼底。决定再继续添一把火。
“国相大人又何必如此呢?王子不良,这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