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镇是南荒与真一教的接壤之地,再向北走个几十里地便是天下闻名的落云山灵脉。
平安镇说是魔教管辖范围,可自从百多年前的大战之后,魔教自动放弃此地,远离落云山灵脉。而真一教也不愿接管,自此形成三不管地带。
平安镇地处灵脉附近,灵气浓郁,吸引许多小宗小派在此安居,天算宗就是其中之一。
说起天算宗,当年可谓盛极一时,然而不知何故,突然间就分崩离析,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到如今,早已无人记得这个门派的存在。
徐老头和他的孙女徐巧来到平安镇后,自称是天算宗的嫡传弟子,在镇西北的坊市摆起算命摊子,号称算尽天下事。
这自然吸引一些人前去探个究竟,一问之下,原来算个命便要五十颗中品灵石,个个破口大骂,直言这爷孙俩是骗子。
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几天功夫,平安镇上的人都知那两人是骗子,无人再去算命。
徐老头却也乐得清闲,每日准时摆摊,只同孙女说说笑笑,也不去拉客,也不在意他人奇怪的目光。
一日,一位头戴幂篱身穿雪白衣裙的女子在他们摊位前走过,从不开口留客的徐老头突然开口说道:“道友,请留步。”
那女子回头,说道:“你是在叫我?”
徐老头抚了抚花白的胡须,笑道:“道友此行危险重重,何不让老夫为你算上一挂?”
那女子不大相信,说道:“你看不见我的面相,也能算么?”
徐老头微微一笑,说道:“修士引五行之气修炼,自然身处五行之中。既在五行,便被五行束缚,命理又岂能脱离五行相法。”
那女子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信了几分,说道:“那你说说,我此行是何目的,又有何危险的?”
徐老头伸手请那女子坐下,然后道:“方才我不过是粗略看了几眼,要想算得准,还请道友多留片刻。”
那女子便坐下,说道:“那你先算算,我此行是何目的?”
徐老头心知她是想考教一下,看他是不是能算得准。他浑不在意,只是微眯双眼,口里念念有词,好一会才道:“若是老夫没算错,道友此行是想去见一个人,是不是?”
“见什么人?”
“见不可能见之人。”
那女子大吃一惊,想起前尘往事,哭道:“您老真是活神仙,敢问我此去可能如愿么?”
“唉,难哪!”徐老头叹道。
那女子更是伤心,问道:“老神仙,您一定有解救之法,对不对?”
徐老头又是掐指一算,说道:“道友此行十死九生,唯有一线生机,但不知道友能否把握了。”
“什么生机?”
“一线生机出自西南方向,道友不妨一探,若是得遇故人,那人便是你的生机,切莫不可错过。”
“若是遇不到呢?”
“那便是命中注定,你再也无缘见到想见之人。”
“那人生得什么模样?”
徐老头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那女子苦求数次,徐老头才勉强说道:“那人应该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这才起身,急急往西南而去。
徐巧却大感疑惑,说道:“爷爷,你怎么不收灵石?”
徐老头嘿嘿一笑,取出一块灵石,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徐巧一看,竟是一块极品灵石,又惊又喜:“爷爷,这灵石哪来的?”
徐老头一一说了,原来一年前佛宗弟子找到他,让他帮忙算一个人的行踪,并付了一块极品灵石作酬劳。
他推算之下,知道那人会路过平安镇,这才在平安镇摆摊算命,并引导那人去佛宗早埋伏好的地方。
徐巧听得心惊胆颤,说道:“爷爷,那人与你无冤无仇,你却要害她,你就不怕遭天谴么?”
徐老头大笑:“命数全在我的掌控之下,何来什么天谴?”
“爷爷,你不怕天谴是你的事,可别连累我呀,我还小呢。”
徐老头笑骂道:“小鬼灵精,有了这块极品灵石加上你的天赋,你才有筑基的希望,懂吗?”
爷孙两人又聊了一会,便收拾摊子,向东北方向而去,却与那女子的前进方向截然相反。他二人境遇如何,暂且不提。
却说那女子出了平安镇,一路往西南方向飞行,飞至中途,突然从四面八方出现十几个僧人将她围在中心。
为首僧人靠前一步,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陆师妹别来无恙。”
陆无音眼见被十几个筑基期修士围住,再难逃脱,眼泪便簌簌而落,哭道:“觉远师兄,你定要赶尽杀绝吗?”
觉远道:“陆师妹,只要你跟我回去佛宗,向师父认个错,师兄保你安全无恙。”
陆无音摇头道:“觉远师兄,我有要事在身,还请师兄看在往日情分上,放我一条生路,可好?”
觉远沉思一刻,说道:“也罢,只要师妹将那青雷禅杖交出来,我便不再追究。”
陆无音道:“若不是为了青雷禅杖,你以为我会加入佛宗?”
觉远叹道:“师妹,你叛出真一教,佛宗还能容你。你若再背叛佛宗,天下之大可就没你的容身之处了。”
陆无音心中一颤,可想起什么,又哀求道:“觉远师兄,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觉远寒声道。
“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觉远仰天长叹,喃喃自语:“还是觉空师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