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早晨,多次入冬失败的南方城,昨日里和煦的阳光和今晨冷风阵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有开空调,抽湿机,加湿器,窗户,通通没开,即便如此,她也华丽丽的感冒了。
嗓子痛,鼻子里的鼻涕不受控制,最最难受的是鼻塞。
真真是要疯了。
鼻塞睡不着,所幸直接去了赫赫家。
在赫赫家沙发上栽歪着,把赫赫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感冒。”
赫赫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直接去拿药箱了。
“给,闻。”
“这是啥?”
“上次去泰国买的,蜈蚣丸和八仙筒。”
“你还买了这个?什么时候有空买这个了?”
“在你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买的,你每心事重重,哪里有空理我!”
孟繁花被她的没话,瘫在沙发上享受薄荷的凉气和中药的芳香。
“秋秋呢?”
“......”
她突然又坐起来,像诈尸了一样。
“不会去找林似桦去了吧?”
“知道还问!你自己不闻不问的,不能让人家秋秋也不闻不问吧?”
“我知道他会去的。去了也好。
她继续窝在沙发上,让感冒病毒肆虐。
她安慰不了林似桦,也不知从何起。
这一场持久战,她最怕伤及无辜,可是林似桦已然无辜的被伤害了,仅仅因为喜欢她,就已经千疮百孔。
若是当时真的成为一个共同体,虞老板岂不是无所不用其极。
对于背叛,虞老板从来都是精准打击,义无反顾。
就像是对崔渐鸿,仅仅是最后没来虞姬而已,虞姬已经迫不及待找他的bug。
用崔渐鸿对他们的信任,用崔的流量,以瓜换瓜。
“繁花,明一帆也太过分了,竟然拉上了林似桦。”
“我疏忽了,没想到他会去找林花,我以为燕姐搞定了,看来燕姐留后手了。”
“你想想办法。”
“你是爱屋及乌吗?”
赫赫顺手扔了一个抱枕过去,孟繁花这张嘴是真的很欠揍。
“我是心疼你,才顺带着问问他。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不能插手,看他的造化吧。这件事情,如果我去找甄晓燕,他们会揪住我不放的。到时候,在林似桦身上放的不是定时炸弹就是遍地开花,于他而言,解了现在的围城,却埋下了定时炸弹。”
“那现在这样,也太憋屈了。”
“憋屈什么?林似桦在这个行业十来年了,他只不过不想去斗,如果他想斗,未必不如你我。”
“就他?我觉得他可不行,要不是甄晓燕和虞姬这么多年护着他,他自己扑腾的话,早就玩完了。”
“你怎么知道?”
“你看他心计也太差了,一下子就被明一帆给骗了。”
“大智若愚。他不是好骗,怕是自己愿者上钩。”
“明一帆又不是姜太公。”
“不管他是谁,明一帆是他想接触的人,放心,林似桦的人设稳着呢,这么多年积攒了不少人气,他还有那么多代言在身上,虞姬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倒是拎的清楚,就怕林大明星太伤心。”
“总要自己调解的,心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帮他。”
“那明一帆呢?”
“他?得罪君子不得罪人,到了今这个地步,他已经彻彻底底的人,对付他的方法,只有诛心。”
“怎么个诛法呢?”
“倒是有人会去做。只不过诛心没那么容易。”
明一帆从没出名的时候,心气就高,他清高过,但尝到了出名的甜头之后,清高已经与他隔了万重山,心里藏了妖,灵魂成了魔。
纵使相逢本该一笑泯恩仇他却要闹个满城风雨,只为了那么一丁点可怜的流量。
他把这热度和流量看的太重了。
这个世界,大众是健忘的。
花花世界里,新奇的事物如同花枝招展的蝴蝶一样,狂蜂利在网络上不停的奔波,有新的绚烂多彩自然会忘记旧的平平淡淡,能够一直保持热度的人,有,但少之又少。
跟谈恋爱差不多,始于颜值,终于人品。
所以,才忙坏了那些经纪公司,忙于包装出一种人设来,让粉丝的错觉以为那就是人品。
去爱上那摆拍出来的,所谓独特的气质。
有趣的灵魂太少了。在这个圈子里,太多有趣的灵魂被腐蚀了。
“繁花,你会觉得可惜吗?”
“可惜什么?”
“明一帆呐,毕竟......毕竟你为他哭过。”
“我哭的是自己的付出,不是他的人,他的人早就死在了我心里的坟里。我把他活埋在心里,然后盖棺定论了。”
赫赫听得惊悚,孟繁花的平淡。
别饶心里至多是未亡人,她却已经把人盖棺定论,判了明一帆在她心里永不得翻身。
“希望甄晓燕能处理好。明一帆像一滩烂泥,又恶心又粘人。”
孟繁花的感冒加上心里的火气,又浑浑噩噩了许多。
脸红扑颇,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赫赫给她盖了个被子,这个人只有熟睡的时候才稍微放松下来,平时眉眼冷峻,睡着了却温润可人儿。
孟繁花生病了,在林似桦最最想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她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梦里花开花落几回,醒来不知是昨日还是今朝。
那么多思念装在心里,那么冷的棺材装在心里,冰火.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