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人最痛苦,明知道难过却无法改变,仰长啸还是低吟浅唱都改变不了泪眼婆娑,枯藤老树昏鸦,相思人梦里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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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立冬和雪,南方的太阳没有那么毒辣了。
柔软了许多。
孟繁花坐在清晨的阳光里,睡不着觉。
打开了窗户,吹着有点凉的风。
她打了个喷嚏,却仍旧没关窗。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想出去随便走走,看看这繁华和热闹。
刚出门,可把她吓了一大跳!
“活祖宗啊!你差点把我给吓死!”
秋秋坐在她家门口,困的提溜蒜挂。
“我去,果然被赫赫给猜准了,看来我要给她当一月仆人了。”
“什么?”
“赫赫你一大早一定会出门,我不可能,她让我在这儿守着,我俩打赌来着。”
跟孟繁花有关的事物,敢去跟赫赫打赌?
你输定了!
闻声而来,赫赫已经穿戴整齐,和精致的挎包一起,准备出门。
“我自己出去转转,你派这么个钻风看着我干嘛?”
“那个,你要去哪儿?”
答非所问。
“我随便走走。”
“正好,我也要随便走走,一起呗。”
孟繁花的白眼要翻上了,这家伙,是准备她去哪儿她顺路吗?
哎,算了。
“我去咖啡店,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把我的店怎么样了?”
“哦,原来领导巡视呀,我陪你一起。”
两个女孩子手挽手走了,留下秋秋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一大上午,俩人工……工作去了?
她俩是铁人吗?
秋秋可没那么幸运,他依旧困的要死,准备补觉,回到赫赫家,继续春秋大梦。
赫赫陪着她,她定是被护着周全的。
去店里的路上,硬是拉着她吃了早餐,这里的早餐通常清淡,孟繁花却加了好多佐料,早餐,吃出茶米油盐酱醋茶的味道。
店里店长看到赫赫回来,当然笑脸相迎。
孟繁花带着帽子,店长当然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赫赫洗手带围裙,这店虽然靠着口碑,慢慢的有点老主顾,但到底不是那些网红店,流量带不起来,勉强维持着生计。
赚着不多不少的钱,靠着不多不少的回头客。
“欢迎你……来。”
鸭舌帽下的他,仍旧英气逼人。
“碧潭飘雪。”
“哦……”
赫赫很少吞吞吐吐,更少慌慌张张,他这句碧潭飘雪让赫赫手足无措。
勉强笑一笑,亲自上了一杯碧潭飘雪,急急忙忙去找隔壁花房的孟繁花。
“你谁?”
“林似桦。”
孟繁花假装气定神闲,他又不是年轻的毛头子,怎么会如此像个愣头青一样?
她放下花房的装扮,轻易的现在他的对面。
林似桦没抬头,忍着心里的痛。
“你怎么来了?”
“想你。”
“你要拎清,你这样关心我,会让我受制于人。林似桦,我要斗的那个人,在这个圈子的力量太大,我不希望你被连累,实话吧,有你在,我施展不开拳脚,所以,请你别再关心我了,好吗?”
“我爱你,这件事情,这么让你难以启齿吗?”
“你怎么还不明白,不是这样的,而是……”
孟繁花要继续,可林似桦却再听不下去。
心被难过填满,继续下去也是相顾无言。
他听不下去了,起身出去,再不回头。
那杯碧潭飘雪还热气腾腾,花香味,迟迟无法散去。
“有什么话,好好!”
赫赫蹲下来牵了她的手,孟繁花点头示意她,没事。
剩下的是长久的静默。
孟繁花知道他坐下来的位置仍旧是第一次他来到这家店时,坐过的位置。
那杯碧潭飘雪也未曾变过。
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轮回往复,春播冬藏。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那杯碧潭飘雪已经凉了,凉的透彻。
秋秋也出现在了咖啡店,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帅气。
经过孟繁花的时候,孟繁花掠了一眼带着围裙的他,带着杀气。
秋秋吓得差点端不住咖啡。
还是赫赫扶了他一下,他才赶紧顺势走开。
原来已经过了晌午,原来他也在这里。
刚才孟繁花在秋秋身上闻到了他的味道,他的香水味。
乌木沉香,大彻大悟的味道。
“怎么了?路都走不稳?”
“你没看见,刚才姑奶奶的眼神里有杀气。”
“她半没动过了,连我在她面前晃悠她都像没看到,怎么就看到你有杀气了?你是不是捉弄她了?”
“我是找死吗?我哪里敢惹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看我!”
秋秋抓耳挠腮,别人谈恋爱费钱,他桦哥和姑奶奶谈恋爱,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但是,再怎么,孟姑奶奶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或者会读心术吧?
秋秋抓耳挠腮之后的结论是跟赫赫坦白,孟繁花太恐怖了,他是搞不定的。
他复述了一下自己和林似桦见面的过程。
这位大哥先是负气压爆棚,然后就把自己给辞了,让自己当孟繁花的助理。
原话是经纪人,不过秋秋不敢经纪人这个词,当孟繁花的经纪人,他简直是不自量力。
不过实话,若是配孟繁花驰骋风浪,没人比秋秋更合适了。
虽然只是个助理,但秋秋跟着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