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洛晨跟随老方众人登程北上,当夜便有刺客袭击,弩箭之上竟有灵气附着,洛晨出声提示,救了老方等人一命,一时间林中箭如雨下,径朝众人射来。
“小心,保护好药匣!”
老方飞快地跑向马车,不知从哪取出一柄阔剑,舞得密不透风,将箭矢纷纷打落,磨盘将身上的铁链握在手中,纵横挥动,算盘腰间一柄软剑,灯影手中两柄匕首,喜蛛护在药匣身边,一双手上银丝纷飞,将飞来的弩箭带偏。
若是平常弩箭,别说这等小场面,就算再多一倍老方自问也能硬扛着冲过去,只是眼下这弩箭上附有灵气,力道陡然增加了一倍不止,众人虽个个本领高强,但也只堪堪自保,想要突围却是难上加难。
“洛兄弟,他们站在远处,任由他们这么射下去,咱们都活不了!”
这会离老方比较近的只有洛晨一人,老方权衡片刻,当即朝洛晨求援。洛晨自然也知道眼下情况危急,那些弩箭附着灵气,别说老方这些江湖人,即使是自己也不敢硬接,当即不再藏私,身形缓缓朝着老方这边靠了靠。
老方见洛晨挪了过来,阔剑挥舞更急,将不但将箭矢挡下,还缓缓地朝前走出了三尺有余,林中之人也发现了老方的意图,更多的箭矢朝着老方飞了过来,老方又一次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是这三尺的距离,却让洛晨抓到了一丝空档。
可是就在洛晨要朝着林中掠出的时候,林子里反倒先发出一阵惊呼,随后洛晨便发现原本完整的包围圈里有一小块地方居然不再发出箭矢,露出了一个缺口。灵气鼓荡,洛晨合身而出,精铁剑发出一阵尖锐嗡鸣,轻松插进了一名刺客的咽喉,血红幽林暗,剑冷白骨寒。
飞沙剑法,纵横捭阖,洛晨如虎入羊群,来往冲杀,不一会就把整个包围圈打成一盘散沙。此时马车旁边忽然传来一先一后两声女子惨呼,随后便是老方和磨盘的怒吼,没了弩箭的压制,众人纷纷向林中杀去,那些刺客虽有身手,但终不过仗着弩箭之能,不消片刻已然被屠戮殆尽,只有一人被砍断手脚扔在马车旁边。
洛晨自林间归来,只见喜蛛面色苍白,左腿右腹分别中了一箭,药匣肩膀也被箭矢射穿,想来方才那两声惨呼便是她们二人发出的。众人围在她二人身边,脸上皆有怒色,好在药匣受伤不重,勉力支撑着说道:“我的药箱……”
这边话音未落,灯影已然将药箱从车里拿出,递给药匣,药匣熟练地从里面取出一包银针,先在自己伤口周围刺了几下,随后示意磨盘扶住自己,脸色一沉,猛地一掌拍在外面的箭尾上,整枝箭从肩膀贯穿而出,但却并未流多少血,想来是那几针已然将经脉封住,故而才有此效果。
老方行走江湖,知道贯穿伤虽看似严重,实际上只要调养得当,恢复并不难,可是像喜蛛这般,箭头没入身体,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这才棘手,当下问道:“药匣,喜蛛的伤……”
方才逼出箭矢估计也是疼痛非常,药匣喘息了一会才捡起地上一根箭矢说道:“这箭上虽无毒,但却附有倒刺,喜蛛姐姐箭矢入体,若是贸然拔出,则血肉崩裂,若是朝里刺入……腿上的还好,可是右腹的箭矢必会刺穿脏腑,那样反倒更加麻烦……”
说到这里,药匣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此时箭矢堵住伤口,喜蛛姐姐暂时无恙,为今之计便是先找一处地方安顿下来,待我略作准备,先把喜蛛姐姐腿上的箭矢取出,随后再想办法料理她腹上的伤势……”
此时箭上倒刺刺入肉中,稍有移动便是剧痛无比,喜蛛在这般折磨之下,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洛晨站在一旁,悄然为她渡入一丝灵力,喜蛛只觉着周身暖融,一双妙目缓缓睁开,第一个看见的便是这今日才加入的俊秀少年,喜蛛嘴角一翘,嘴唇慢慢动了动,竟是露出了一个柔弱无比的微笑。
老方面色阴沉,站起身来说道:“磨盘灯影,你们两个把喜蛛抬到车上去,小心别牵扯了伤口,铜镜去问问那个刺客,看看能不能挖出些什么。”
磨盘灯影二人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抬起喜蛛便进入车中,药匣也拎着药箱随后而入,想是去照看喜蛛去了。这边铜镜见自己的姐妹受伤,心中早已有了杀意,走到那被砍断手脚的刺客旁边,捡起一根箭矢顺着骨髓就插了进去,人的骨骼致密,此时被箭矢生生刺入,登时噼噼啪啪地碎裂开来。
“啊啊啊”
非人的惨叫从这名倒霉的刺客嘴里冲出,铜镜冷哼一声,握着箭矢四处乱搅,这刺客的身体便如同装了弹簧一般筛糠不止,片刻之后铜镜将箭矢拔出,又插入另一处短肢,直到把四肢骨骼肌肉都搅成一堆烂肉之后方才罢手,这刺客也是非同凡响,受这般折磨居然依旧没死,反而狠狠地瞪着众人。
“好了铜镜,死了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算盘此时终于开口,同伴受伤,平时温和的声音也变得冰冷而低沉。
铜镜闻言,双目灵光一闪,这刺客原本狰狞的面容慢慢变得平静而空洞,此时算盘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刺客的嘴巴机械地开合着,老老实实回答道:“阴神在上……”
此话一出,众人并未有什么反应,可洛晨心中却顿时一震,自己在方圆村被那神秘人袭击的时候,恍惚间曾多次听见那人提起阴神二字,可是此时再去回想那神秘人究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