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鬼婆这才上前,缓缓说道:“罢了罢了,杀一次阴傀你便在这多愁善感一次,为师我在一边看都看烦了,这些人被阴傀入体,魂魄尽丧,不去杀他,他便要杀你,如此简单的因果摆在这,你还有甚么想不通透的?”
蓝心闻言,眉目一垂,她何尝不知鬼婆说的是正理,只是事到临头,却总是难以不动怜悯之心。站在原地略定了定神,蓝心开口岔道:“师父,今日天色已然晚了,咱们就在此暂歇一宿,明日再去寻洛晨下落吧……”
鬼婆瞥了蓝心一眼,呵呵笑道:“嘴上说着天色已晚,明日再寻,心里巴不得转眼就站在洛晨面前呢,这么说吧,洛晨眼下在哪,为师心知肚明,只是你这一去,凶险万分,更有性命之忧,若再行差步错,只怕连我都救不得你,如此你还想去么?”
蓝心闻言,神情不动,看向鬼婆。半晌,鬼婆冷笑一声,说道:“好了好了,老婆子我就多余问这么一句,这也是你命数使然,强求不得,到时候若当真丧命,你师父我自然尽力相救,若是最终没能救回来,你也莫要怨我……”
此话一出,蓝心方才淡淡一笑,说道:“全凭师父安排,徒儿断无怨言。”
鬼婆轻轻一哼,也不答言,径直走向义庄里七扭八歪的棺材,左瞧瞧,右看看,直逛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才缓缓点头,说道:“嗯,你运气不错,这里的棺材上阴气鬼气浓郁,且并未沾染多少煞气……能用,能用!”
说罢,鬼婆双目一凝,并指如刀,鬼气成刃,破空而出,但听噼啪声响,棺木应声而碎,被削成了三指四方,长短不一的木桩,长有丈余,短则三尺,随后这些木桩轰然拼合,瞬息成了一顶大轿,只是眼下这大轿只有框架,并无轿帘,且转合生硬,不但不显喜庆华贵,反倒阴森诡异,令人见之不安。
鬼婆将这大轿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这才点头说道:“为师知道你倾心洛晨,幸而洛晨那小子也是个值得托付的,那摄魂针本是我师父赠与我,你随身携带多年,如今便赠与你罢,这顶大轿也算你的嫁妆,只是得先放在我这,待到你要用的时候,我再给你……”
“哗啦啦”
说罢,鬼婆手一扬,一道黑气自鬼婆紫府而出,蓝心定睛看去,乃是一匹漆黑绸缎,这绸缎柔软如水,其上鬼气森森,凝儿不散,覆于轿骨之上,自合其形,须臾已然将那框架包裹成一乘黑轿,这大轿黑纱飘荡,周围阴风隐隐,玄奥非常。
“好了,这鬼轿上用的乃是我鬼仙以阴气揽月光织就的鬼魂纱,能遮鬼气,能保性命,眼下须得在外面放一晚,待到明日我收了这鬼轿,咱们二人便去寻洛晨,若是去的晚了……呵呵,洛晨可就不是洛晨了……”
蓝心闻言,心下担忧,故一再追问,奈何鬼婆守口如瓶,半个字都不愿多说,蓝心左问右问不得,只好在义庄里自寻了一处干净地面,打坐休息,这正是“邪星照定元神隐,清歌总是女儿心”,究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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