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阳炎一扫,净室之中登时发出两声闷哼,正是那两名阴神教徒。洛晨面冷如霜,手比剑指,飞沙剑腾空而起,自行飞回,那老夫妻修为也着实不低,被阳炎迎面扫中,居然还未丧命。此时洛晨剑锋攻来,二人身上齐齐腾起阴煞,联手相迎,丝毫不落下风。
阴神教所修功法揠苗助长,虽根基不牢,但进境却是飞快。眼前这二人俱是真人修为,只是招式松散,气息虚浮,若论单打独斗,必然难敌洛晨这玄门正法,可眼下二人联手,互补互助,一时间竟把洛晨压得步步后退,连再施展一次阳炎的机会都没有。
三人在这净室之中战成一团,从屋内打到屋外,不过片刻已然战了百招有余。洛晨所修毕竟是玄门正道,非眼前二人能比,战得越久,越显精深,但见他白骨剑诀飞神影,太极妙术转回还,六煞五鬼腾阴戾,天医合寿续金丹,玄门暗藏无量法,修心修身修道难,坎坷峥嵘皆去矣,深浅不过枉笑谈。
这阴神教二人只觉眼前少年越战越勇,招式越使越精,心下早生退意。只是洛晨当年便与阴神教有诸多纠葛,此时哪里会轻易放过,飞沙剑上寒光闪闪,步步紧逼,也不用仙法,就靠着灵力剑招寸寸欺上,对面二人手忙脚乱,不多时身上已有红痕。
伤口一出,隐有疼痛,这两名教徒心神不定,招式更加散乱。洛晨觑着机会,腾出手来,阳炎骤起,右手飞沙剑一招白蛇吐信,在二人手臂之上划开两道血口,灵力入体,化解阴煞,这二人招式齐齐一滞,洛晨左手阳炎随后轰出,声威赫赫,直奔两人面门而来!
阳炎兜头盖顶而至,这两人本避无可避,谁知那老妇面色忽然一狠,左手成爪,狠狠地掏进了那老丈后心。老丈猛然被袭,脊骨肋骨俱断,更兼心肺皆碎,一身力气登时消散无踪,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被老妇狠狠推向那炙热阳炎!
“噼噼啪啪”
老丈肉身为阳炎炙烤,片刻已然成了一堆焦炭,那老妇就趁着这片刻耽搁,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形闪动,竟来在池萝身后,手掌如枯藤一般缠在池萝玉颈之上,面色癫狂,神态狰狞。方才洛晨逼近屋中,池萝怕自知帮不上忙,便在练武场一只铜人身旁躲避,谁知却被老妇察觉,故而眼下才被抓了出来。
这老妇死死地扣着池萝的脖子,看着洛晨嘶声吼道:“若是不想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丧命,你就立时剖腹挖心,随后自斩头颅,否则我便立时挖了这小姑娘的心肝!”
洛晨皱了皱眉,若是寻常人劫持池萝,他只需片刻便能将她毫发无伤地解救出来,只是眼下这老妇本身就是修士,且抱了必死之心,如此一来,行事百无禁忌,倒教人无从下手。池萝见洛晨犹豫,当即喝到:“莫要管我,速速杀了此人!”
老妇神情一狠,手掌收紧,指尖嵌入肉中,鲜血丝丝而下,连带着池萝的脸色都跟着一白。洛晨见状,握着飞沙剑的手猛然一紧,当下喝到:“且慢!”
说罢,飞沙剑逆转而上,朝着自己肚腹便划了过去。可就在此时,洛晨忽觉手中一阵阻滞,竟是没能划得下去,随后一把扫帚忽然从那老妇的身后举起,“啪”的一声将那老妇扫出去五丈有余,撞倒了十余架铜人木桩。
这一扫帚迅疾凌厉,老妇遭此重创,口中鲜血横流,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面色阴狠。池萝只觉劲风拂面,再回头时,便见那老妇倒飞而出,身边立着一名手持扫帚的黑衣老人,正是看守后山墓园数十年的端木爷爷。
洛晨见老者一扫帚就把那阴神教徒制住,心下自是敬佩,急忙上前躬身说道:“晚辈人宗洛晨,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老者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但却并未多言,只略略点头,随手一挥,那老妇登时被道道灵力五花大绑,飘在半空。随后老者才拄着扫帚缓缓走入净室,先是看了池炀一眼,随后才向池炀头顶淡淡一望,说道:“小池萝,来见见你娘吧……”
说着,老者抬起手来,在半空轻轻一挥,只见一个淡淡的人影于半空缓缓浮现,这人身着红衣,一头长发及腰,凤目柳眉,面容清秀,既有大家之风,又有英气内蕴。池萝一见此人,不由得咬紧下唇,泪流满面,跪倒尘埃,扣头哽咽道:“娘……”
老者呵呵一笑,似是颇为欣慰,缓缓说道:“你娘本就不是什么厉鬼,只因她生你之时,失了调养,被一股风邪吹进紫府,这才折了寿数,时常头痛,你也不必因此自责。只是她才过世没多久,这两人便混入山庄之中,妖言蛊惑池炀,还在他身上种下阴煞,你娘为保夫君,每日吸摄,这才把自己炼成了厉鬼……”
洛晨闻言,眉头又是一拧,心下颇为不悦,冷声说道:“既然您前知来龙,后知去脉,却又为何作壁上观?”
老者看了洛晨一眼,微微一叹,这才说道:“凑巧凑巧,我之前不在后山,你们二人所见的我,不过是身外化身罢了,只因阴神教作乱,仙凡风云变幻,老夫这才去别处瞧了瞧,谁知出去一趟,庄里便出了这么些变故。”
这边池萝跪在母亲面前,只觉满心悲戚,不知所言。此时那生魂忽然一阵闪烁,发出一串呜呜咽咽之声,老者侧耳一听,慢慢说道:“你娘叫你莫要悲伤,她也并不怪你,你日后要好好孝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