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洛晨与蓝心联手与那黑衣人鏖战,鬼婆随后出手,却逼得黑一人狗急跳墙,以自身白骨化入骨泽,霎时间黑骨成浪,扶威军折损过半,吕扬抱憾身死。洛晨与蓝心重逢,心境本就不稳,加上对吕扬含愧,更兼伤势未愈,终是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洛晨这一遭深入北蛮,先是被那狼王所伤,后又被黑衣人引出心魔,随后又匆匆离了雪山,战熊刚,入骨泽,见蓝心,早已身心俱疲,吕扬又在此时身死,故而洛晨这一昏,便足足昏了有五日的光景,岁末已然近在眼前,蓝心每日只照顾洛晨,对于旁人一概视而不见。
许是因为蓝心在侧,洛晨只觉这一觉睡得安稳无比,既无幻象,也无梦魇,周身血脉流畅无阻,体内灵力运转自如。此时洛晨关元,膻中之内先天气早已满盈,然紫府之中依旧空空如也,半点先天气都化育不出,这紫府不满,洛晨就是修炼到死也别想晋级真人。
“呼”
这一日,躺在床上的洛晨忽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缓缓睁眼,四处望了望。只见自己正躺在帐篷之中,外面隐有甲胄之声,看来自己昏迷之后应是被众人带回了土城。想到这,洛晨手掌微微向外挪了挪,忽觉一阵冰凉,转头看去,只见莹白如玉的飞沙剑正放在自己身侧。
洛晨看着手边的飞沙剑,想起战场上自己只挂念吕扬生死,竟是忘了将手中的剑收回本命界中。扶威军众人未必认得出自己就是那金殿骂圣,犯下欺君之罪的洛晨,但飞沙剑被句猛随身携带多年,必瞒不住军中将领的一双眼睛,这会自己躺在床上清闲无比,只要一踏出这帐篷,估计就有得好玩了……
思虑至此,洛晨反倒不急了,随手将飞沙剑收入本命界中,缓缓坐起身来。此时,帐帘一掀,一道人影飘然而入,只见罗衣素色软裙轻,莲步无声动若停,玉手拂开三寸雪,绣眉两道远山平,凤眼无波生恨水,朱唇不语起凤鸣,相思何必分神鬼,浮尘散尽见真情。
蓝心走进帐中,见洛晨已然醒来,也不甚意外,嘴角微微一翘,来在床前,伸出手搭上洛晨的手腕,半晌才说道:“嗯,灵力顺畅,脉络也无甚伤损,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你也真是托大,咱们都不过道童修为,怎么就敢朝那黑骨里面冲,若不是你那套剑法竟能引动阴煞,此时只怕早就没命了……”
即使失去了关于洛晨的记忆,又经受了剥皮锻骨之苦,蓝心洒脱随意的性子似乎依旧没什么变化。洛晨看着从前朝思暮想,此时近在咫尺的蓝心,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于鬼婆的憎恶也散了许多,良久方才问道:“那个……蓝心,你师父去哪了?”
蓝心瞥了洛晨一眼,淡淡说道:“你昏迷之后,师父他老人家便独自离开了,说是让我留在这里,待到你醒了,便与你一起在江湖上历练一番,时候到了她自会来寻我,其余的什么都没说……我本以为师父怎么也会等到离开北境之后才会走,谁知……”
说着,蓝心朝着床上瞥了一眼,看到飞沙剑已然无影无踪,这才说道:“且别说那些,你昏迷之后扶威军中有不少将领都指着你那把白色的玉剑说是句猛将军之物,执意要取回,池萝和厉衡出言相护,那时你灵力紊乱,我也不便直接带着你遁走,故而便在这土城之中暂做安歇。”
洛晨闻言,点了点头,苦笑道:“那把剑名唤飞沙,乃是我师尊遗落凡间之物,被句猛将军所得,随身携带,后来我师父将之取回赐予我。只是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一把剑,我先是被人出卖,这会又被扶威军敌视……若没有猜错,此时帐外便有军士把守,以防我携剑出逃,可对?”
蓝心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浅笑,洛晨身为仙人,而且还是人宗弟子,别说携带一把剑,就算是将整个土城里的兵器都卷走也一样可以从容逃脱,区区几名军士哪里拦得住?想到此处,蓝心看向洛晨问道:“眼下你灵力恢复,扶威军又咄咄相逼,干脆不告而别,随我一道离开如何?”
这边话音未落,只见帐帘掀开,六个人先后而入,正是云匡,牧岚,厉衡,池萝,项老还有静儿。众人见洛晨已然醒来,面上皆有喜色,只有云匡牧岚二人神态淡然,不露笑容。洛晨眼睛一扫,心下早已明白,起身抱拳说道:“在下昏迷多日,有劳各位挂念,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池萝看了牧岚云匡一眼,淡淡一哼,说道:“我和厉衡还有项老静儿只不过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至于其他人么,不是来要账的,就是来讨债的,和我们几个可没关系……”
此话一出,云匡牧岚二人面色都有些不自然,蓝心更是直接起身,说道:“扶威军果然是霸道得很,趁着洛晨昏迷,竟要直接将他的佩剑夺走,呵呵,我一路随师父北上,听闻的都是扶威军保家卫国,血战沙场的事迹,可如今……哼……原来扶威军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失忆归失忆,蓝心怎么说也是江城乡试的榜眼,此时回护洛晨,一番话旁敲侧击,不留颜面,直把云匡牧岚二人说的越发局促。若是旁人也就罢了,直接把剑抢回来便是,可洛晨才使扶威军免于全军覆没之祸,此时转过头来就要收走别人的佩剑,还真是有些让人难以启齿。
良久,云匡方才开口说道:“洛……洛兄弟,句猛大帅离开华都之前,确是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