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骨之煞……镇骨之煞!我阴神教多年大计,今日终于更进一步!眼下赤泽,影泽,魂泽皆成,而今骨泽亦定,尔等能获此殊荣,化入其中,真乃无上大幸,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黑衣人手掌一翻,一只漆黑玉瓶已然出现在手中,阴煞之力翻滚,其中竟隐有嘶号之声。洛晨见状,心下剧震,猛然想起自己在方圆村中被一名神秘人所伤,那神秘人最后似乎也同样拿出了这样一只玉瓶,甚至连玉瓶之上的气息都毫无二致!
洛晨心念一转,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登时挥剑逼退周遭蛮兵,灵力逼音,高声喝道:“扶威军速退!此乃鞑子奸计!再要冒进,必会全军覆没”
只是这声音虽大,奈何扶危军见句猛将军只剩下一身白骨,别说寻常军士,就连诸位将领也早已怒发冲冠,谁能听得进这话去?只顾挺枪跃马,奋力拼杀,没有一个人停留半分。
洛晨见状心下大急,眼看着黑衣人已然要将玉瓶打开,体内灵力一转,重新化作洛秦面孔,身形闪烁,越过重重军马,来在云匡牧岚二人面前。云匡牧岚认出洛秦面孔,不由惊呼出声,怎么也没想到方才力战蛮兵,斩杀熊刚的仙人竟是自己手下带过的一名军士。
洛晨看了二人一眼,匆匆说道:“云将军牧将军,这前前后后皆是那黑衣人的奸计,欲要让扶威军全军覆没!此时众军怒火中烧,不听规劝,我为你二人施法传音,你二人速速让众军停下,迟得片刻,扶威军数十载的威名便要毁于一旦!”
说罢,洛晨抬手便向二人喉中打入一道灵力,云匡牧岚虽不不明所以,但方才看见洛晨独占熊刚,心下便先信了三分,且见他神色焦急,不似作伪,当下也不犹豫,双双出言喝止众军,二人话音被灵力逼出,隆隆如雷,更兼他二人本就是扶威精锐之中的青年翘楚,颇有威信,众军闻言,尽皆缓行。
“哈哈哈哈,令行禁止,果然不愧神军之名,只是太晚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握着玉瓶的手猛然一紧,玉瓶崩碎,一滴黑血裹挟着浓郁煞气激射而出,正打入句猛白骨眉心,与那一缕阴煞之气相合。只见句猛白骨瞬间变得漆黑如墨,随后分崩离析,化作无数骨屑向下飞射。
这骨屑虽小,其上却是阴煞浓郁,射入鞑子并扶威军军士体内,众人血肉立时崩散,随后白骨如墨,散落于地。那诸多蛮兵体内就被黑衣人打入阴煞,故而此时血肉崩散得也是极快,扶威军士则要痛苦挣扎一番,皮肉方脱,其中种种非人痛楚,却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尽述的了。
眼下整个战场自中央向外,已有四成之地尽数为黑骨所覆,蛮兵被阴煞侵体,不知退缩,反倒将外围的扶威军给挡在其中。洛晨见状,几个闪身来在最前,催动灵力,斩杀蛮兵,众将紧随,后面是阴煞黑骨,前方是国境土城,一众人奋力冲杀,生生在这绝地之中开除了一条血路。
这黑衣人在赶到北境之前,已然遍寻四海,只为寻找一个刚直中正,骨骼清奇之人,作为稳定骨泽的镇骨之煞。欲要做成这镇骨之煞,需得以阴煞之气引动本体心底执念,随后一身执念化煞,凝于骨中,再以神血激发,方能建功。黑衣人为此寻觅数载,方在华都看中句猛,随后方才来在北蛮,兴风作浪,以成今日之计。
其实相比句猛,洛晨身为修士,执念深重,自然更为适合,但后来却侥幸逃脱。黑衣人在这北蛮之中筹谋数年,心下也有几分焦躁,且镇骨之煞不过是个媒介,神血才是重中之重,故而也就没有费力寻回,依旧照原样行事,将句猛炼成镇骨之煞,在这北蛮之地做成骨泽。
眼下骨泽已成,黑衣人心下大喜,也就没有催动蛮兵将扶威军斩杀殆尽,反而转过身来,朝着雪山而去,只是行不出百丈,便看见一队人马自雪山而出,这些人铠甲不整,队伍散乱,为首的乃是一男一女两人。
这些人正是池萝厉衡带领的新兵队,众人在雪山之中为蛮兵驱赶,不多时已然要被追上,厉衡池萝设计,躲在一处山坳寒麦之中,那蛮兵已然被阴煞侵体,只知厮杀,且黑衣人急于赶路,故而没能发现这一队人,谁知此时竟在这里碰见了。
黑衣人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些朝着土城退去的扶威军不管也就不管了,可是这送上门来的一群人可是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心下如此想着,黑衣人身形闪烁间已然来在这一队人跟前,也不多话,双手一动,便要朝着众人杀去!
“咳,咳,咳”
一阵咳嗽忽然自虚空传来,竟如雷鸣一般,裹挟着阵阵阴气将黑衣人的杀招化得干干净净。此时洛晨正一马当先,与扶威众将杀散鞑子,朝着土城退去,谁知这三声咳嗽一起,洛晨早听出鬼婆声音,念及蓝心,愧疚思念之情大盛,也不管身后扶威军死活,径朝骨泽深处而去。
眼下紫府心魔虽被本心压伏,但洛晨有伤在身,更何况世间男女情爱本就如此,对面不显相思,别后各自断肠,虽不能尽数天长地久,可那片刻缠绵之意,却是炽烈无比。这洛晨自打人宗一别就再没见过蓝心,此时骤然听到鬼婆声音,相思愧疚一并而发,也不管骨泽凶险,转过头就直奔北方而去。
这会骨泽虽是刚刚成形,其内阴煞纵横,更兼怨念深重,即使是真人境的修士也难在其中往来自如,更何况洛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