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嗷呜”
狼王刚一倒下,洛晨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四周山中竟同时传来狼嚎之声,原来方才狼王被阳气当头一照,悲鸣不已,已然惊动山中雪狼,此时狼群一旦聚合,纵然洛晨有天大的本事也绝难逃生。思虑至此,洛晨急忙将黑毛收入本命界中,趋阴术隐身术齐齐而发,隐去身形,三下五除二掠上最近的一座山头。
这边才踏上山顶,铺天盖地的雪狼已然崩腾而至,围在狼王身边悲鸣不已,只是这些雪狼无一不是皮毛崩裂,双目漆黑,显然已经被煞气灌体,无一幸免。洛晨站在山头,心下颇为悲戚,一旦这阴煞消散,这雪山之中无数生灵也必然随之死去,这始作俑者心思恶毒,全不把天地物类放在眼中,当真丧心病狂。
方才狼王那一尾着实不轻,洛晨急忙又取出一枚养脉丹,生血丹,引灵丹服下,转过身来便顺着山坡走下,忽然发现雪地上隐有足迹,看那大小应是狼王所留。洛晨好奇心起,催动身法沿着脚印一路向东北而行,不多时已然来在一处雪峰之下,这雪峰高数十丈,十分陡峭凶险,上面隐有洞穴。
洛晨立在峰下瞧了半晌,自知那峰上洞穴必是狼王所居之处,纵身一跃,抽出两把精钢长剑,插在崖壁上,以为阶梯,缓缓而上,这崖壁光滑无比,根本无处留手,也不知这狼王是如何爬上来的。
半晌,洛晨已然来在洞穴之前,收起精钢剑,握飞沙剑在手,一步一步走入其中,但见清光盈目,寒凉彻骨,果然好洞穴
洞外风雪连天,内里琼瑶匝地,只见那石壁温润岩生玉,脚下寒凉翠凝冰,玉有清辉冰相映,洞天之内砌水晶。这本是一处世外洞天清净地,奈何偏有断骨残皮落当中。
这洞穴固然冰雕玉琢,只是那纷乱断骨却是大煞风景,洛晨蹲下身来细看,这骨骼之中既有人骨也有兽骨,兽骨不过兔子,羚羊,而且风干已久,人骨却还带着红血白筋,腥臭扑鼻,倒不知是谁的了。
蹲在地上打量了半晌,洛晨起身继续入内,只见乱纷纷的铠甲,锈斑斑的刀剑扔了一地,这铠甲刀剑正是扶威军中所用。厉衡池萝和自己同时进入北境,自然不会跑到自己前头去,那么这铠甲和外面的人骨,应该便是那两队先行进入的新兵队。
洛晨微微皱了皱眉头,只觉紫府又复作痛,当即偏开脸不去再看,只沿着洞穴缓缓入内,不多时已然来在深处。这洞穴尽头倒是比外面干净的多,并无什么杂乱秽物,只有几株青翠小草正生在冰中,这小草青花韭叶,颇为可爱,透过地面并层,根须历历可数,有几根还隐隐有被啃食的痕迹。
洛晨走上前来细细看过,记起师父所赠的草药图录上有记,说此草名为祝余,若直接食之,可抵数日之餐,只是祝余往往生在土中,在这冰里存活的却是不多。想来这狼王起初也是以山中雪兔羚羊为食,后来被阴煞灌体,不知饥饿,除了袭击扶威军新兵队之外,便只会食用灵草。这草中灵力甚微,虽不能化去阴煞,却助狼王留存了一点神志,所以狼王才能对体内阴煞略加操控。
洛晨蹲在洞中,独自叹息一回,用飞沙剑将这十几株祝余草连着下面的冰一并挖起,收入本命界中,又将那些零碎的扶威军尸骨收拢,转身正欲离开,却忽然听见一阵苍凉歌声隐隐自洞壁之外传来,只是这歌声时隐时现,难以捉摸,听不清在唱些什么。
洛晨心下凛然,复回到洞穴深处,那歌声才清楚了些,只是依旧听不明晰。洛晨又把洞壁探查了一遍,还是没能看出什么门道,只得退出洞外,但见外面风雪连天,与之前并无二致。洛晨立于洞口,心思一转,早有定论,一跃而下,先寻了一处风雪小点的地方将扶威军尸骨掩埋,随后身形展动,朝着山后绕了过去。
这雪峰着实不小,洛晨身负灵力,尚且用了一顿饭的功夫方才绕过雪山,原来山后竟是别有洞天,只见那群山之中隐有人行,其中雪屋错落,隐隐成阵,每座山丘尽向北方一处高山微微倾斜,方才那歌声正是从高山之上之中传来。
洛晨隐在远处瞧了半晌,自知这便是北蛮部落,趁着趋阴术隐身术尚未消散,洛晨飘然而下,直奔部落而去,这正是“巫歌清冷雪做庐,万魂凄凄葬白骨”,究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