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头面上犹有愧色,见洛晨发问,急忙按下心头恐惧,战战兢兢地说道:“恩人,您有所不知,北蛮劫掠村庄,若是发现有人藏匿于内,则必杀之,若是站在屋外,任由他们劫掠,或许还能……还能保得一条性命,当然……说到底还是要看那些北蛮人的心情……”
正说着,北蛮军队已然冲入村中,洛晨正眼看时,果然十分彪悍只见那战马蹄宽口阔,上挂开山裂石刀,战士裘皮裹身,内有刀枪不入甲,长相粗犷,呼喝低沉,囊中藏箭十几杆,前后统共数十人,这些人个个乘马刀弓稳,恃强凌弱犯孤村。
眼前这不过是个北蛮军小队,只有三十几人,为首一人见村中只有这么几个村民,大为不满,登时抄刀在手,呼喝起来,只是他说的乃是蛮语,并无一人听的懂。老李见状,神色一狠,忍着身上伤痛,走上前来,恭敬说道:“这位老爷,我们村里只有这些人。”
那头领盯着老李看了半晌,眉头一皱,一口浓痰正吐在老李的裤子上,老李心下惶恐,也不敢去擦,只得忍着恶心立在原地。头领见老李战战兢兢,面有惧色,不禁大为得意,哈哈大笑几声,随手一挥,立即有蛮军下马,冲进房舍之中,一阵翻箱倒柜。
“哇啊!叽里咕噜……”
过了半晌,一名蛮兵忽然大叫着从老李房中冲出,拎着一块肉走到头领面前,大声说着什么,那头领登时面现怒色,一把抢过蛮兵手中的熟肉,恶狠狠地举到众人面前,嘴里有喝骂之声,众人虽不懂,但也知道这头领多半是在质问这熟肉的来历。
老李见状,登时做出一副极为恐惧的神情,随后眼睛缓缓地朝着洛晨的方向瞟了瞟。一众蛮兵见老李做此神态,纷纷看向了一旁淡漠而立的洛晨,齐齐上前一步,村民们心中惧怕,如同躲瘟神一般闪到一旁,即使是庄老头,也带着静儿慌忙退开,生怕洛晨牵连了自己。
洛晨淡漠地看着周围的人们,此时的情景竟与之前在华都相府之中对战姜老的时候有些相似,但眼下这般场面,却是丝毫引不动洛晨的心魔。心魔虽残忍嗜杀,但也高傲得紧,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叫得醒的。
那蛮兵头领见洛晨气度不凡,心下有些防备,并不贸然上前,只在离洛晨两丈之处站定,手里拎着那块肉大声呼喝起来,多半是要洛晨交出更多的肉来。洛晨淡然一笑,手掌虚握,一柄精钢长剑已然出现在手中,随后身形一闪,猛然刺出!
蛮兵头领哈哈大笑,将熟肉扔进嘴里,双目之中隐有血光,抄刀在手,狠狠地朝着洛晨砍了下来,行动之快,出刀之狠竟不遑多让!
“哈哈哈哈哈哈”
头领嘴里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周围蛮兵俱都上马,拿起兵刃将洛晨围在中心,齐齐攻了上来。那头领眼泛红芒之时,洛晨只觉一阵阴煞之气自这头领体内而起,心下已有防备,飞沙剑法纵横展开,将一众军士牢牢挡住。
蛮兵若只是肉眼凡胎,洛晨想要杀之便如探囊取物,可现下这头领生出异变,举手投足阴煞之气纵横,竟逼得洛晨略有些狼狈,故而才被这一群蛮兵围困。而且这头领虽内藏阴气,然神志却似乎未失,一柄长刀裹挟阴煞徐徐而进,与洛晨战在一处
只见那头领刀锋狠,少年利剑寒,刀锋狠处,阴风飒飒催血肉,利剑寒时,灵气涛涛破诸邪,头领使一套开山刀法,大力纵横绝长岭,洛晨用一路飞沙剑术,杀意重重断生机,这头领身负阴煞虽凶狠,不抵正宗道玄功,来往不过数十合,长刀再难舞飞龙。
洛晨起初不过试探着阴煞之力,故而并未全力施为,此时战到数十合,洛晨阴阳眼下只见这头领体内阴煞之气已然消磨殆尽,必败无疑,遂不再留手,右手使飞沙剑法,左手却暗暗掐了一个雷咒,随后飞沙剑猛然化为太极剑,将头领长刀引开,左手探出,按在头领胸口!
“啪啪啪啪啪”
雷光闪烁,将头领体内最后一丝阴煞之气打散,这头领嘴巴张大,却连一丝鲜血也无,重重砸在地上,再无声息。周围蛮兵见头领被杀,登时方寸大乱,就在此时,村外忽又传来马嘶之声,众人睁眼看时,又一彪军马极速突入,举的正是威国旗号。
扶威军!
蛮兵头领被杀,正慌乱间,忽见扶威军杀到,再也站不住脚,转身勒马便跑,谁知此时扶危军中箭如飞蝗,直接把数十名蛮兵射杀半数,马匹绝倒,洛晨轻轻一跳便将箭矢躲了开去,村民为蛮兵所护,亦无一受伤。
“呼啦儿,其咔呵!”
蛮兵此时被扶威军气势所摄,哪里有胆量转身接战,登时掉头便逃。如此一来,八名村民正挡在了逃跑的路上,蛮兵此时一味逃命,谁还顾得了其他,见几名手无寸铁的百姓挡在前面,登时面露凶相,想也不想便挥刀砍下!
“北蛮鞑子!休得猖狂!”
扶威军中传来一声爆喝,为首一将飞马赶来,只因相距甚远,终不及解救。洛晨飞身而上,只是这些蛮兵自知生死一线,发足狂奔,洛晨一时竟然没能赶上,待到一剑刺死一个蛮兵之时,其余蛮兵的刀锋已然落在了八名村民身上!
“静儿!”
“爷爷!”
刀落血飞,洛晨身形再动,将漏网蛮兵一一斩杀,可是八名村民之中除了静儿被庄老头护在身下,其余七人皆已被刀锋开膛破肚,血流满地。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