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规矩真是大得很,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能不能踏出府门,让开!”吴落心中有底,迈开大步就要离开别院,去和守卫大门的护卫理论。
甲士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他们是丞相亲卫,还能忍住吴落的指责,但看守丞相府府门的可不是一般的护卫,他们都是万里挑一的死士。只要丞相一声令下,即使皇帝要进来,那也得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去和他们理论?不要命了?
眼看着吴落就要走出小门,甲士把心一横,玄铁阔剑带鞘一摆,准确地拍在了吴落的肚子上,吴落一声闷哼,半飘半走地退出两丈有余,这才跪在地上,腹内一阵翻腾,半晌才抬起手来看向甲士:“你,你居然敢动手!”
甲士见状,刚要说话,只见神笔,墨龙,云纸,玉砚四位长老缓缓走进来,便收了话头,依旧站在原位没有说话。
墨龙长老冷冷地扫了一眼正从地上站起来的吴落,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虽说这吴落并非润雨学宫之人,但既然一起来到华都,那就是代表江城的脸面,方才这吴落张扬跋扈,色厉内荏,真是丑陋至极。
神笔长老上前一步,朗声说道:“所有学生听好,今日安心在相府修养,明早辰时进宫面圣,至于殿试的规矩,等进了宫自然会有人告知你们,今日你们只需养精蓄锐,明日殿试放手一搏!”
众学生听了,纷纷行礼答应,四位长老又说了几句便让众人散了。那吴落此时也明白今天是真的不能出府,并非丞相有意试探,自己却因为心中焦躁,急功近利,一错再错,当下悔之不及,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垂头回自己房间闷坐去了。
“你们几个人,看见吴落那般撒泼不制止,还在一旁看热闹!”四位长老来到洛晨房间,墨龙脸色一沉,冷声说道。
“长老,咱们一路行来,吴落在背后中伤我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您也应该知道,他暗箭伤人的时候您不管,这会怎么还替那等小人说话?”洛晨知道墨龙长老就是这个脾气,并非真的怪罪,也就笑着插科打诨起来。
墨龙闻言,眼睛一瞪,正要再言,神笔长老急忙说道:“好了好了,吴落的为人咱们这一路也看得够清楚了,你还指望他在殿试上力压群雄不成?呵呵呵,洛晨,蓝心,平枫,郭石,你们四个现在状态如何?”
平枫点了点头:“嗯,长老放心,明天我们四人必会同气连枝,加官进爵,衣锦还乡!”
“好好好,这殿试没什么定规,怎么考,考什么都无迹可寻,但是有一点十分重要,那就是要敢说,还要说得对。到时候五十人一齐上殿,皇上发问你们回答,本来殿试时间就不长,若是再错过几句,那就很难再得到皇上青睐了。”
洛晨几人点了点头,把神笔长老的话记于心中,毕竟几人都是第一次来参加殿试,嘴上说的再轻松,心中也难免紧张。
“好了,记住这些就行了,你们也不必太过自危,如果你们几个都在殿试上失利,那咱们江城还不得全军覆没了?”云纸长老哈哈一笑,说道。
墨龙长老闻言,狠狠瞪了云纸长老一眼,随即说道:“你们今日切记饮食不要过饱,就寝照常即可,不必提前,也不必延后,明日起来先行洗漱,等候进宫。”
“是。”
洛晨几人还如同在学宫之中一般,给四位长老行了个礼,长老们心下满意,转身离开房间,走出别院,慢慢踱回自己的住所,将门掩好。墨龙这才转过身来说道:“你们可看出了什么?”
神笔长老脸上的轻松早已消散殆尽,此时眉头紧锁,沉声说道:“什么都看不出,但是这五十名学生的气运绝对有什么问题,只是咱们看不见罢了。”
半晌,墨龙长老看向玉砚:“你看出了什么?”
玉砚此时手中握着三枚铜钱,不断摩挲,良久才说道:“乍一看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这五十名学生每个人额头都隐有黑气,正是灾劫之相,可这灾劫之相却又没个定形,亦不知劫从何起,灾从何来,难道这殿试之上会有什么变故不成?”
四位长老在屋里谈论许久,终是没有定论,也只好作罢,少不得明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无论殿试结果如何,都要保得这五十名学子周全。
不多时,日落西山,夜色渐浓,石江自早上进宫至今未归,整个相府寂然无声,唯巡逻侍卫身上铠甲相碰,森然作响。此时洛晨平枫等人早已睡下,石衿在枕头之中所下的血咒已全然进入洛晨体内,收而未放,故四位长老没能发现。这真是“寒窗十年千书破,劫来须臾万事休”,究竟不知明日殿试何等境况,且听下回分解。